“喔,这么多人啊,阿娘不是说这悟通山觉道门的生人祖师是个怪咖吗?那求医者也应当是步此为艰的呀,怎得还有如此多的求药之人呐,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傅宣螭疑惑的自语道。
“姑娘,你也是来求药的,可是,怎么一个人啊?”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关切的问道。
“哦,婆婆,是的。”傅宣螭回答道。
“没有伴儿,是不行的,年轻人?”站在婆婆旁边的老公公也热心的问道。
“啊,难道有危险,一个人治不了,可眼前的老婆婆和老公公,貌似也没有武功的样子啊,难不成这里面还有古怪!”傅宣螭心里想着,还没问出口。
“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凡是来此求药的老人和孩童,首次治疗,是不收诊金的,随到随医,再次来时,适当的收取费用,若是没有银两,可以以资抵诊金,不计贵贱,不看贫富,但是,若是青年男女,必须是夫妻,否则,一律不予医治!所以…”老婆婆解释道。
“啥,竟然有如此诡异的规矩,还真是少见啊,你说医病就医病,咋还和婚姻挂上沟了呐,人家朝局,是为了政治联姻,而这算是整的哪一出啊,明文规定,夫妻通关证,我这就算是有通天彻地之功力,也不能原地找个郎君,就地出嫁了啊!”傅宣螭心里盘算着,然后问道:“婆婆,就没有例外嘛?”她用期许的眼神望着婆婆,充斥着最后一丝希望。
“没有!”老婆婆和老公公出奇一致的回答,让傅宣螭的心寒到了湖底。
“哎,老婆子,到我们了,快点进去了!”老公公牵起婆婆的手,就颤颤巍巍的进到了诊室里去了。
“啊,不是吧,我这到哪儿去…哎,你说这可真是天赐良缘,说啥来啥,瞧着是个粉面郎君,有人儿在,事儿就好办,想着呼弄过了这一关,后面再想别的招吧!”傅宣螭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主意就接踵而来,她此番正瞅着一位迎面而来的年轻男子,长相自是不在话下,一个字,好看,两个词,真好看!三个一连串,好看,好看,真好看,你怎么这么好看!脸都没看清呐,估计是自个心里美着呐吧!
“下一位!”接待者已经开始喊号了。
“啊,来了!”傅宣螭接话道,眼神却盯着正在拾阶而上的男子,一刻也不肯放松,生怕人家不翼而飞,这不还没到手的鸭子,本就不属于她。
“年轻人,一对!”接待者看着正在爬石梯的小哥哥,又瞅了瞅眼前的小姑娘,立即改口道。
“哦,好,马上就进去啊,稍等一下啦!”傅宣螭故意拖延时间道。
“好吧!快点进来,别耽误了后面的病患哦!”侍者说完,就进去了诊室。
“你,怎么这么慢腾腾的,快点儿吧,道人都等急眼了!”傅宣螭在人家那人还未爬至台阶顶端,还未喘口粗气,就立马拽着他的胳膊,给人家连拉带拽的推进了诊室里。
“我,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里就医很怪异吗,爹爹说了,医者是个自带脾气,秉性古灵精怪之人,不曾想竟如此热情,怕是其中有诈…”这个年轻男子,叫滦仕珙,别看他年纪轻轻,可是,出身背景那可是不一般啊,不仅滦氏父祖都是世袭爵位的国之重臣,他本人也是国丞司的大相令,可以说是手握半壁江山的青年才俊呐!厉害吧!
“哎,我,你,这…”待到脚步立稳,定下原神,才要开口发问,以示心中疑惑之际,反倒是被这将之拖拽强塞而入的女子抢了话矛。
“神医啊,小女子身染重疾,独缺一位药材,才能命保朝夕,今日与我夫君不远万里,翻山越岭,脚踏险川而来,还请道人垂怜,施之援赠,定当重酬报答谢之与您!”傅宣螭这戏台子搭建的还真是顺溜的狠,立马上手,开始演啦!还顺带着揪着滦仕珙的衣袖,他甚是疑惑不解,莫名其妙的就被结婚了,刚刚才被任命的丈夫,简直绝了,要是搁到现在,这般女子,也得是影后级别的人了吧,不好意思,有点跳戏,咱们继续啊!
“我,你,不是,这…”滦世珙被傅宣螭整的还真是语无伦次,步语为颠,一时还不适应角色,又还没发应过来,到底是咋回事儿。
“对,本道爷,看出来啦,你们根本不是夫妻,想要期瞒与我,那…”可是未等这位道人说完,眼前一幕,瞬间打脸,顿时无语。
“不是夫妻,能这么干吗?”傅宣螭突然扑向滦世珙,闭着眼睛,就吻了上去,还紧紧的贴在了他的胸前,一副超级无敌享受的样子,那是没看见啊,滦世珙被她搞得这一波强吻强抱,直接原地封神,痴痴地僵在哪里,半晌都没回过神来,这是肿么啦,今儿个撞邪了,俺就是来寻个热闹,好奇想要看看爹爹的私卷上那一味神秘的古药:绝配,到底长啥样,咋还能撞大运遇到此等艳遇呐!啊!初吻没了,还被袭胸了,有没有天理!可能是事至突然,肢体的反应跟不上飞速斗转的大脑,他的思绪还处于混沌中,竟这般木纳的听之任之,由着傅宣螭摆布中。
“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反正我要变回以前的丑陋模样,你也不会爱我了,就让我在此客死他处吧!”傅宣螭还真是戏精附体,这片刻的温存还未集齐,就转瞬翻脸,还真是掉过头去就不认账了呐!
“哎,咋回事啊,到底是不是真夫妻啊,咋还说翻脸就翻脸了呐!”道人隔着帐帘,不解的问道。此番,他也是道出了滦世珙的心声啊!这总共还未待过一刻钟的温存呐,怎么说撤就撤了,还有点儿不过瘾儿的意犹未尽呐!这家伙,被人占了便宜不自知,咋还挺满足的样子唻!
“大道啊,你不知啊,我们是老妻夫少,实属我不该,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就为之倾倒,然后,昼思夜想,梦寐求之,这不,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时至今日,果然到手,不是,当真灵验,怎奈吾自以为色衰貌丑,无法与君匹敌,便寻了此等绝世之妙方,镌秀出这般貌美玉花之颜面,认为如此才能与之同床共枕眠,怎奈何天不遂人愿,此番成亲在即,吾又返还了从前的丑态,这可如何是好,夫君虽然不嫌弃我,定要与我完婚,可是,我不能昧着良知,原谅自己对他的欺瞒,所以,就偷桃来了你这悟空山盗月门,哦,不是,悟通山觉道门,术士,不,生人,您,就帮帮我吧,求您了!初见,你走吧,别管我啦!”傅宣螭说着,就转身把滦世珙给往门外推,一副欲除之而后快的大势所趋呐!
“你这女人,怎么如此疯癫啊,我与你,怎么,还,你叫我什么,初见…”滦世珙被傅宣螭的这一通谎话连篇的高谈阔论给整的都无语论比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说谎话不打草稿,还骗吻骗抱骗婚,又弃之若履的女人啊,还真是闻所未闻,见之若稀的狠呐!并且,咋还连名带姓的给改了个彻底,脸都没看清,就口头婚约,单方和离啦,这不科学啊!
“等等…不合理,大妈,您芳龄几何?”道人憋不住发问了。
“年事已大,芳龄二八,行了吧,别再让他的颜值再来伤害我啦,求求您,快让他走吧!这段孽缘,就到此为止吧!快…”傅宣螭恐事出无端,赶紧手上加把劲儿,继续往外推搡滦世珙,你是没见着,这滦世珙被她气的年纪轻轻,胡子都快忍不住此番就想冒出来透透气了。
“慢着,不对劲儿,瞧这这位小哥,也就二五之岁,你就长其三或五许,不算代沟,怎么能因此而放弃呐,年轻人,得有与命运抗争的毅力和决心,别争了,都留下,此刻就洞房,吾替你们做主!”道人高兴的说道,很明显的就能隔着帘子觉察出他的喜悦之色。
“不是吧!”这次傅宣螭和滦世珙出奇的一致回答道。
“呀,不愧是即将成婚之人啊,说话都是从一而终,不错,是真爱啊!”道人感慨道。
“啊,我谢谢你呀,也不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有默契!”“对呀,我们二人也是今日只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口头婚约也算合法的话,那这世间就没有真夫妻唠,您还真是乱点鸳鸯谱呐!”此番,对于道人的言辞,傅宣螭和滦世珙内心又是一致的狠啊,这不就是缘分嘛,你本来祈求上苍赐你一口吃饭的大锅,结果老天爷被你的真诚感动了,突然心血来潮,给你赐了一记天雷滚滚,烧的你是外焦里嫩,生米煮熟饭,还不知足,天理何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