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听妾身说

——妾身明白了，妾身给阁下妾身的答案。

她忍不住笑了笑，毫无血色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层层深雾中迸发出白光。

通体白色的矩形晶体于此缓缓落下，晶体中隐藏着数条黑棉丝。

“这是？”

看着白色的晶体，彼岸微敛杀意，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你想杀妾身，妾身却想帮你，以德报怨请不要辜负妾身，这是妾身的权柄，拿起它，然后请听妾身说。

抬手微掩自己的笑意，她答道。

“我不会和神权为伍。”

彼岸微微皱眉拒绝道。

——听妾身说，“拿起它”。

“……”

突然陷入了沉默，彼岸伸手抓住白色晶体。

就在彼岸抓住它的一瞬间，层层黑雾消失，他仍在原地，只有手中的晶体提醒他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

“你……”

看着彼岸手中的权柄，籁隅目光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

看着手中的晶体，彼岸有些恍惚的愣了一下。

——别急，听妾身说。

熟悉的声音直击彼岸的头脑，只是这一次，这个声音真的在彼岸脑海中。

——听妾身说，“砸碎它，厄从此不再听令于卡斯舸伊，不再为神权。”

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她说道。

“啪嗒——”

晶体碎裂的声音响起，彼岸看着一地的碎片，神色平静。

“……！”

看着地上的碎片，籁隅惊讶的同时不知该说什么。

——太好了。

——听妾身说。

——妾身厄，愿听令于阁下。

——让神权成为恶魔的勋章，让神魂与鬼同坠幽冥。

……

……

“恶曜背叛了。”

格斯罗泽说道。

“很合理不是吗？恶曜一直都不喜欢受制于人，恶曜慕强，看不起琅伊。”

伊摩并不惊讶的回应道。

“我只是有时候也会怀疑，遵主上的命令真的值得吗？”

格斯罗泽神情复杂道。

尤其是祂答应我的事已经不重要了。

“六十四位神明，背叛了十几位也只是意料之中的变数，我不了解你，但我并不忠诚，只是目前为止只能选择他。”

伊摩坦白道。

我总要选择一条路，除了琅伊就是我的“母亲”。

观棋或者蜜尔失纱都无法带给我答案。

“我们有什么区别？过去的许多事，我们都参与了。”

格斯罗泽纠正道。

我们是在斩神之役中第一个合作的。

莱尔婉塔之死，征讨邪神，屠杀恶魔，灭绝东陵人。

我们全都参与了。

“你想要什么答案？”

格斯罗泽追问道。

“我是深渊的孩子，我却逃离了深渊，我真的很怕，很怕被故土找上，可人们比我更怕，他们怕我……”

“我逃避了，直到面见神明弥满，我在她的幻梦中寻得了想要的安逸和希望，所以我帮了弥满，弥满也告诉我幻梦终会结束。”

弥满是我这一生都追逐不到的亲人，她给了我名字，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可是弥满的身影太过瘦小，被轻易的淹没。

“弥满死后，我接管幻梦，只在幻梦中可见弥满的身影。”

“那么，为什么不让时间停留在幻梦之中？为什么不让幻梦永远不会结束？”

所以我以自己的神力为根基，将子民吞噬于幻梦之中，永世不醒。

这件事却在多年前被祂制止，我一直在寻找答案。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