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审判不了她

“只是好奇，我一直很好奇，只是我的过去从未置喙过你。”

洛寒霜答道。

你应该很清楚，哪怕是现在我也不会真的质疑你。

“她的过去我没有办法真的体会，卷轴中字字泣血。”

卷轴中写，师父惨死，自己如母亲一样被困于高墙之中时，她也不过十二岁。

“她当然杀过人，但她也救过人，异生疾的悲剧是她了结的。”

在见到异生疾的惨烈时，她不惜散尽神力也要使用权能救救他们。

“她当然有错，但我审判不了她。”

说出最后的答案，蜜尔失纱又想起了那句话。

——她的罪责自会被审判，她的痛苦也应该被倾听，她的功劳也应该被嘉奖。

最终，能审判她的并不是你我。

“你觉得对罪恶的惩罚是什么呢？”

回眸看向洛寒霜，蜜尔失纱并不期待回答的问道。

“对艾莎菲菈来说，应该就是真相。”

洛寒霜答道。

她的余生都将陷入悔恨。

“我不好说，但如果最高的惩罚是死亡，艾莎菲菈已经死过一回了。”

蜜尔失纱有些意外他的回答，笑着解释道。

因为已经死亡，因为怀抱着绝对的仇恨，所以她是鬼。

因为悬壶济世，因为无法对他们的痛苦视而不见，所以她是神明。

因为仇恨破碎，因为真相而悔恨，所以她是艾莎菲菈。

也许能审判她的只有她自己。

“我不喜欢聊严肃的事情。”

蜜尔失纱突然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的记忆恢复了多少，看你刚才的表现，你应该想起来了很多吧？”

再度看向洛寒霜，蜜尔失纱有些担忧又有些释然。

“如果你是说那杯毒酒的话，我想不想起来又有什么区别？”

他的话语多么平静，可是眼中依然有着难以掩盖的哀伤。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请你相信我。”

哪怕早有预料，蜜尔失纱依然无法保持平静，她的语气有些慌乱。

我答应过你的，我不会伤害你。

“我只不明白一件事。”

“是你邀请了我，我也曾向你发问，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是否还会邀请我，你的答案是会。”

“既有如此缘分，为什么还要放弃我？”

洛寒霜一边回忆一边内心沉重的问道。

我一直以为我还有价值。

“是你放弃了我。”

蜜尔失纱目光微变，她轻声反驳道。

“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但不是现在。”

蜜尔失纱没有等他回应，重复道。

“那你应该知道，你的某位朋友在和谁做交易。”

察觉蜜尔失纱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洛寒霜提起自己不久前才发现的事，稍微咬重了“你的朋友”这四个字。

“你在说观棋吗？”

蜜尔失纱不确定的问道。

洛寒霜点了点头。

“我和观棋的关系可能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对他绝对的信任来自于契约，他和谁交易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契约不容背叛。”

蜜尔失纱咬重了最后四个字。

他不会背叛，不敢背叛，不能背叛。

哪怕我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哪怕我们会争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