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死亡对所有生命都足够公平,为什么那场杀戮会让我付出全部代价?
东雅人……
我知道了那件事,东雅人占据维利尔的领地,对维利尔人欺辱凌虐。
我幼年时也被东雅人伤害,我理所当然的想要去做那件事,一命还一命,将东雅人尽数屠杀。
我邀请了阎良你,邀请了巴罗希恩,那场杀戮是我的泄愤,是东雅人应有的报应,我们只是提前将他们审判。
阎良你告诉过我,死亡是公平的。
那么你告诉我,为什么那场杀戮让我被除名于神座,让我哥哥的遗体被收回,也让你们都付出了代价。
公平吗?
——如果幻梦真的是拯救他人的神迹,为什么不将时间停驻于此?
幻梦能将一切奇迹展现,它拥有梦境般的美好迷离,多少人妄图通过幻梦来完成遗憾,他们跪下求我,求我救救他们痛苦的心,求我让他们在幻梦中拥有新生。
死亡并不是一个生命的终点,新生才是。
能彻底杀死一个生命的只有它自己。
他们忘却了自己过去的一切痛苦,在幻梦中渴求无尽安宁,但幻梦终会结束,他们不愿感受痛苦,想要杀死过去的自己。
这没有什么好苛责的,当我在幻梦中窥见了哥哥的身影时我和他们一样,我一定要再见哥哥一面……
可幻梦结束了。
这太过残忍,虚假的乌托邦,伊甸园的禁果……
这绝对不是神迹。
我向造物主提问,为什么不让时间停驻在此间,我想要永远沉眠。
——阎良,如果有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选择帮助我吗?
东雅覆祸……
“你相信神明吗?”
阎良看向了站在原地的弥满,对“蜜尔失纱”提问道。
“不必相信,因为我们就是神明,同样的,也不必相信所谓命运。”
垂眸看向自己腰间发亮的权柄,阎良自顾自的答道。
“她不该向我提问,她不是相信过渡人吗?”
“那么向已死的渡人祈求吧。”
祈求我并没有理解错蜜尔失纱的意思。
“不该回应吗,渡人?”
审视着“蜜尔失纱”,阎良提问道。
“……”
“蜜尔失纱”陷入了沉默。
“开个玩笑,你并不需要回应,我会了结这一切。”
轻轻摇了摇头,阎良将“魄筑”拔出。
“好了!够了……”
有些惊恐的猛抬起头,“渡人”阻拦道。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答案而已,弥满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能动手!”
“渡人”解释道。
“我的答案从来就没有变过,我不会放过东雅人,我也不会放弃弥满。”
将自己的剑再次收入鞘中,阎良语气微重。
“如果再次找到那位卡斯舸伊,我誓要将祂斩杀。”
于八百年前就立下誓言。
对两位契约之神都立下过誓言。
……
……
“老师。”
伸手捂上自己脖颈处的晶体,埃菲澳垂眸道。
上次离别时我还以为再也无法见到你。
“我知道老师为什么来找我,但我还有其他要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