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到的情人节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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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上次去蝴蝶谷探望了纪女侠之后,曾阿牛总觉得他家杨伯伯在瞒着他啥事,说不上来,又不像是坏事。
主要是他家杨伯伯好像也不太在乎他看不看得出来。
“咕噜——咕噜——”
窗外又有鸽子扑棱着翅膀飞走了,曾阿牛趴着窗棂数着,是这个月第五封信了,也不知寄往何处。他问过,但那人没说。
曾阿牛叹气,有点难受。可还是要给他家杨伯伯熬药去,毕竟调养身体这么重要的事可耽误不得。
“杨伯伯,我在书房又发现很多的医书,这次药方里增减了几味性平的,你先喝上三日看看效果……”
曾阿牛的手搭在纤瘦的腕子上,以真气为引,透肤切脉,内力如同涓涓细流,渐渐在这人体内运转了整整一个大周天来查探。而他家杨伯伯静静地盘膝而坐,放松的把一条性命交与了他手。
曾阿牛运气途中不敢看这人,并不是觉得自己过分,毕竟他家杨伯伯有漏夜赏月的前科——风寒可大可小,但曾阿牛自然是舍不得这人受一丝丝的罪。
他只是怕……自己看入了神,会分心。
“这药方竟是比我预期的还要好。”
“杨某的身体,还是多亏了谢少侠。”
曾阿牛看着调侃他的人笑了笑,不仅切完了脉还抓着人的手腕不放,更是顺势一躺,懒洋洋的窝在白色的衣物里。他深深的吸一口气,嗅着檀木与皂角混合的香味,头顶在这人的怀里蹭了蹭。
“累了?”声音从曾阿牛的头顶流下来,微凉的指尖在他发间轻柔的梳理,“睡一会儿吧。”
太阳从头顶一直晒到后背和屁股,暖烘烘的温度叫曾阿牛十分舒服。
他依旧闭着眼睛,抓着他家杨伯伯的手,宝贝似的揣着捂到了怀里。
不说就不说吧,不想告诉他……就当是杨伯伯要给他惊喜了,反正这岛上也没外人,总不可能是……呸呸呸。
岛上光书房就有好几个,分门别类的放着许多世间难寻的密册典籍。曾阿牛自从到了这里,真是如老鼠掉米缸一般,喜不自胜。
“碧海……潮生?”
曾阿牛念叨着书名出了声,便瞧见杨伯伯的脸上闪过怀念。他捧着书过去与他一道慢慢翻看,便发现这是一本以乐声伤杀的高深秘籍。
“这是师祖的绝学,当世……已无人知晓了。”
曾阿牛瞧着他的仙人神色淡淡的说着,翻了两页便不再去看,忍不住问道:“如此绝技……若失传于世,岂不可惜?师祖他老人家就没有留下只字片语么?”
“师祖他逍遥一世,看淡世俗,虽也曾有过名号……不过他说,世人大多愚鲁,他也不屑与之为伍。这秘籍若是落到世间的奸佞小人之手,还不如就此失传便罢了。如他名讳一样。”
“……说的也是。”曾阿牛着迷的看着他家杨伯伯,好像这人说什么话都那么有道理,叫人不自觉的信服。
如此,那未见其人的师祖便更如逍遥仙,师承其人,才能教出此人如谪仙一般,也叫他曾阿牛魂牵梦萦。
“也不知师祖名讳,我也好随你祭拜一二……”
曾阿牛打的一番好主意,见了长辈,便也不算私定终身了吧?毕竟当日临岛,也只随杨伯伯拜祭过岛上的一冯氏先祖,不知是否是那位未曾谋面的师祖……
“师祖他姓……”
杨伯伯突然附耳过来,闹了猝不及防的曾阿牛好大一个红脸。心里砰砰如擂鼓,明明和这人生活了许久,怎么就……曾阿牛瞪着眼,愣是半晌没说话。
“……可听清了?”
这时候曾阿牛多谢自己的好手艺呢,他家杨伯伯的胡须被他刮的干净,此时一摸,蹭不到一丝生涩手感。
“谢无忌……又傻了?”
东海的太阳一直好的出奇,撒到那人今日未曾束起的长发,撒到那人睫毛上……更像是往上镀了一层金粉,一刻不停的晃着曾阿牛的眼睛。
曾阿牛叹着气心想,我的妈妈呀,你当年怎么也没告诉我,好看的男人也会要人命呢。
这人像什么,他也形容不出来。有的时候,曾阿牛连看着他都害怕,离得近了怕亵渎了他,离得远了又怕轻慢了他。
不行,曾阿牛想,远远的看着也不行,还是在他身边好一点。
“杨逍……”
“……嗯?”
“我们成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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