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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风波

机关算尽,只为一个承诺

  摄政王府。

  傅佑先下了马车,张临安紧随其后下了马车,因为低着头,没注意到前面的傅佑撞了上去。张临安一看撞到了傅佑,惶恐的跪了下来,急得要哭了似的,颤声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小生不是故意的。”

  傅佑见张临安怕成这个样子,让他不禁怀疑自己的直觉,就这个胆子,今晚这个人怎么可能跟张临安有关系?保险起见还是再观察观察吧。

  “无妨,起来吧。”傅佑淡淡道没有怪罪的意思。

  “谢、谢王爷!”张临安这才缓缓起身,远远的跟着。

  傅佑带着张临安来到了偏院,对张临安道:“把头抬起来。”

  张临安乖巧的抬头,就如早上是一样惊恐万分的样子。

  傅佑指着地上的女尸,说:“这是今晚的刺客,她要刺杀本王,张临安你看看,眼不眼熟?”

  张临安看向地上的尸体,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地上的人真的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一般,仔细看了后弱弱的说:“王,王爷,她死,死了吗?”

  傅佑对张临安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道:“没错。”

  “她、她活该。”张临安说的时候还偷偷瞟了傅佑一眼,就好像她生怕自己说错话一样。

  傅佑没错过张临安的任何举动,目前看来与张临安无关,略微打消了傅佑的疑虑,冷漠而又嗜血的道:“是啊,真该死,所以本王决定,将她挂在城楼上暴晒七天,警示天下人。张临安,你觉得如何?”

  张临安只能很害怕的疯狂点头道:“王爷所言极。”

  看着微微发抖的张临安,火气消了大半,说:“好了,你回去吧。”

  张临安转身由七两领着出了王府,一路走回自己的小院,身后也没有人跟着。

  张临安收起了之前的惶恐,取而代之的是面无表情的冷漠,那个人她当然认识,是她的手下,叫霜玥,陪了她八年。她怎么会不伤心,怎么会不难过?在看到霜玥尸体的时候,她差点就想上去带走,可她不能,否则霜玥就白死了,她从未将她手下的任何人当成下属,她将他们当成是亲人一般的存在。

  霜玥她才十五岁,她明明才十五岁,还没有嫁人,如花一样的年纪就死在傅佑手里,她永远活在了今年的春天。霜玥说过她想要和张临安一起看海棠花的,她说过她最喜欢张临安的,她说等天下太平了,要云游四海的。可是,可为什么偏偏在天下还没有太平,海棠花还没有盛开的时候,就这样死在了乱世,死在了乱臣贼子手里,死在了这个肮脏的京城。

  张临安走一步心就承重几分,她会为霜玥报仇的,她会在霜玥的坟前种满海棠花,带她回扬州,带她回她的故乡。

  ——

  张临安到了小院,七月从暗处悄无声息的出来,单膝跪地,抱拳道:“主子,霜玥不见了。”

  张临安来到椅子前坐下,示意七月起来,声音沉闷,说:“不用找了,我看见了,霜玥,她,死了。”

  七月满脸的不可置信,可还是将碎布呈给张临安,张临安看着上面的血字,无疑这个消息是很重要的,可也不值得霜玥以身犯险。背面还有一行小字,写着:“南方私盐。”

  张临安烧掉了白布,沉声对七月吩咐道:“林子里安排好接应的人,三日后我会带回霜玥的尸首。”

  七月应“是”后又融入了黑夜,离开了小院。

  ***

  翌日。

  京城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小贩围在城门下,都议论纷纷,都说霜玥是狭义之士,奈何没有能力。都只是看看热闹摇了摇头就走了,没人会为了一个不认识的死人伤感。

  张临安坐在正对城门的茶楼,视野极佳,一眼就能看见城楼上的霜玥,她赤身裸体的被人围观着,死都不得安生。张临安的怒火蹭蹭的往上涨,她好恨啊,傅佑,走着瞧吧,我会让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意思的。

  张临安喝了口茶,端坐在哪里,宛如画中仙,不染尘埃,脱离世俗,无欲无求。这都是张临安演出来的,她想让所有人知道的一面,她的演技一直都很不错,即使上辈子不是演员。

  都说眼睛是最容易出卖人的,可她的眼睛会说谎,只要她想,她可以骗所有人。为此她苦练七年,只为让所有人,都辨不出她情绪的真伪。

  温荇芸正巧今日得空来吃茶,见只有窗边有位置,便行至窗边,对张临安道:“这位小郎君,不知可否一起?”

  张临安带着温和得体的笑,环顾四周见没有空位,便点点头,轻声道:“当然可以,请坐。”

  温荇芸点点头在一旁跪坐好,温和的笑着说:“在下姓温,名荇芸,字承之,不知小郎君怎么称呼?”

  张临安直起身拱了拱手,温和谦逊的道:“在下姓张,名临安,字复留。早听闻温二公子的名讳,在下钦佩公子才学已久,今日得以同坐相谈,实乃在下之幸。”

  温荇芸笑容深了深,不知为何听到张临安的夸赞,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愉悦,不禁说话的语气也比寻常亲近了几分,没有疏离之感,道:“能有幸与张郎君相谈,也是在下的荣幸,不知张郎君从哪个州县来?”

  “扬州皖县,让温公子见笑了。”张临安话是这么说,但神色如常,温和干净,像是新生的稚子一般。

  “怎会?实不相瞒,在下早就想去看看了,都说扬州风景极佳。我与张郎君投缘,你便唤我承之吧。”温荇芸笑着说,眼神认真了不少。

  张临安受宠若惊的道:“如此正和在下之意,能与承之结识,实乃大幸,承之唤在下复留即可。”

  温荇芸不禁笑得开怀,道:“如此甚好,若是闲了,可来温家寻我,我定会好生招待。”

  张临安也很是上道的道:“那在下就不客气了,只希望承之莫要嫌我烦才是。”

  “怎会?与复留交谈,我心情都会愉悦不少,只怕你不来。”温荇芸温和的笑着道。

  两人谈得正欢时,茶楼又来了一个响当当的大人物,白翎禾径直走到张临安这桌,古板又疏离的道:“不知在下可否介入?”

  张临安直起身拱了拱手,后跪坐好温和谦逊的道:“在下不介意,只是还要寻求旁边这位公子的意思。”

  白翎禾看向温荇芸道:“承之,不知我可否入座?”

  “我自是无意见,竹你且坐便是。”温荇芸对白翎禾就不似对张临安那样亲和了,虽然还是温柔的,只是无端多了几分疏离。

  白翎禾看向张临安,道:“在下姓白,名翎禾,字竹。不知这位郎君如何称呼?”

  张临安依旧带着得体的笑,与对温荇芸一般无二,道:“在下姓张,名临安,字复留,扬州皖县人。曾有听闻白大公子名讳,都说白大公子为人刚正不阿,乃天下学子楷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白翎禾也不禁心情愉悦了,他自认不会因为几句夸赞而牵动情绪,可张临安的夸赞,就是有这种魔力,让人身心愉悦。

  所幸白翎禾也不在像待他人那般古板不苟言笑,无时无刻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相反对张临安更为亲和宽容。

  “张郎君谬赞了,张郎君倒是不似寒门所出,身上的气质不输京城世家子弟。”白翎禾淡漠的道。

  “在下本非寒门所出,只是家父家母早逝,才落魄至此。家父叫张睿,想来二位都有听闻,家母生吾难产而逝,家父日夜思念家母,思念成疾,在吾八岁时过世。家父念吾年幼便将吾托付给了一位富商,家父曾救过富商一命,富商也算养了吾八年。”张临安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仿佛不是在说自己一般,实际上她确实没说自己。

  但白翎禾和温荇芸却是信了,在他们看来张临安是个苦命的,可能是已经痛到麻木了,才可以说得如此风轻云淡,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及。

  张临安一看两人同情的眼神,不用她多说,他们已经多想了,反正这个故事八年前她就编好了,而且那时候她就着手安排,不会出岔子。

  就这样三人聊到中午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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