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太子遇害一事,有进展了。”冀王府书房内,走进了一个布衣男子,此人相貌平平,如果放在人海中,一下就可以被埋没起来。
“宫中曾传出书信给城郊的一座庄子,这个庄子表面上是一位妇人的陪嫁,但这位妇人的丈夫是户部尚书蔡鄂的二儿子蔡诠。”布衣男子说道。
“蔡诠现在是工部左侍郎,七年前他是什么职位?”齐晏问道。
“翰林院修撰,从六品职位。”
“他政绩平平,升的倒是挺快,蔡鄂这是想二子接任工部尚书,不过这样也太引人瞩目,他大儿子怎么不在官场?”
“回殿下,据说蔡鄂大儿子蔡诚不喜官场,喜好珠算,倒是在京城开了好几家钱庄店铺,其他倒没什么了。”
“去查查那几家钱庄。“
“是。”
布衣男子领命离开,齐晏斜倚窗台,举头望月,口出轻念蔡鄂、皇宫,突然笑道:“大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对吗?”
回答他的,是寂寥的黑夜、沙沙地树叶声以及一轮杏黄色满月,轻轻的将月光披在了齐晏的肩上。
……
坤宁殿内,一盏金兽香炉弥漫出丝丝烟雾,整个宫殿里散发着淡淡地禅香,齐晏走进去向沈沁之请了安,母子二人聊了些趣事怪闻,齐晏垂眸,咬了咬牙,步入了正题。
“你是说,后宫有人参与晟儿之死,对吗?”沈沁之听完齐晏的阐述,眉头紧皱了一下,又展开,尽可能平静的开口说道。
“是。”齐晏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母后心中不难受,七年间,沈沁之一直隐忍、克制,当初齐鉴派杜琨义调查此案,却以孟国多割三座城池草草结束,齐晏自己都觉得荒谬,何况是身为母亲的沈沁之。齐晏想了很久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母亲,一方面沈沁之在后宫比任何人都好查明,另一方面,告知沈沁之,她就需要面临又一次的折磨和困苦,齐晏最后还是选择告诉母亲,是因为齐蓁一句话点醒了齐晏,齐蓁说,或许母亲更想亲手为儿子报仇。
“晏儿,你放心,母后还是有些势力的,此事我会尽快查出的。”沈沁之语气中含着几分难过、也含着几分激动,她或许终于可以为孩子们做点什么了,她七年里,整日的焚香礼佛,想为天隔一方的长子多送去点功德,她看着两个孩子卷入了那宦海风波,她听着丈夫对她说等一等,再等一等,她不知崩溃了多少次,她有悔、有怨、有恼,可她白天还要端着礼仪,坐那端庄贤淑的皇后,冷冰冰的。
……
“四哥,你给母后说过了?”齐蓁前年就从坤宁宫搬了出去,齐鉴将未央宫赐给了她,齐晏此时就在未央宫里。
“说过了,你说的对,母后除了难过,也是激动的,她给我说能将此事告予她,她很高兴。”齐晏答道。
“这会是谁呢?要说有嫌疑的也就是几位皇兄的母亲以及母亲的几位仇敌,母亲待人有道,树敌应该不多。”齐蓁想了下这么多年后宫中的局势,几位有嫌疑的在脑海中闪现片刻。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豺狼虎豹藏在暗处,最容易咬杀一口,在后宫中,有的人为了孩子,有的人为了权力,还有的人为了父皇,总有些理由出手的。”齐晏语气中带着一些凉薄,当初皇兄在时,他可以了解而不插手,现如今上了手,真是充满了黑暗,令人厌恶。
齐蓁仔细地聆听四哥的讲话,突然想起一事,开口说道:“对了,四哥,我上次在御花园见到了婉嫔,当时父皇坐在观景亭中,她悄悄地走上前去,站在桃花树下,一动不动的望着父皇,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啊!”
婉嫔原名周霁扬,在某个宴会上,见到了当时还是太子的齐鉴,一见倾心,不顾已有婚约,央求父母退了婚,想嫁与齐鉴,哪怕无名无分,周霁扬此人在家中颇受宠爱,当时其祖父位居郡公,他便婉转地将此事说予了齐鉴,齐鉴对周霁扬无意,劝说倒不如嫁予好人家作主母,周霁扬不干,这痴恋齐鉴的名声传到了当时皇帝齐礼耳中,直接做主赐予齐鉴作良媛,等齐鉴继位,也就成了“婉嫔”。
“这事是父皇欠下的桃花债,不过还是告诉母后多关注此人,痴情有时害人啊。”齐晏看到齐蓁点头,随即又道,“你们几个最近出宫次数太多,稍加小心。”
“好,这花阁,我们也快查清楚了。”齐蓁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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