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走进帐篷里,我解开丝带,找到血清给黑眼镜注射。
解雨臣说他来,我摇摇头,替黑眼镜包扎脚上的伤口。他也是为了救我,不过是几面之缘,交情说不上太深,为什么要替我挡。
思索片刻也没有答案,叹了口气,这点小事,自己来吧,见他醒来,要起身,我皱眉道,
吴卿(卿歌)别动,刚给你用了血清,老老实实待着。等回去之后,给你置办两双好鞋。
黑眼镜卿卿,我这算是为爱舍身,能不能换点别的,比如说....
黑眼镜一脸笑容的盯着我,心里却在想,这伤受的值了,被蛇咬的人要是我,他有些不敢想。
解雨臣打断他的话,脸色难看,道,
解雨臣给你现金,其他的别想了。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黑眼镜的想法,怎么可能让他得逞。
我眨眨眼,不明所以,
吴卿(卿歌)比如什么?我好奇,你为什么....
黑眼镜我不是说了吗?为爱舍身,我看不得小丫头你受伤。
黑眼镜总是用玩笑的语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开不开窍,能不能懂他的心意。
解雨臣瞪了他一眼,意思是再说就把你扔出去。
我还是很不明白,除了解雨臣之外,还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否是我想的那个意思。
没办法,感情这个事,我很迟钝,解雨臣的心意,还是秀秀告诉我的,我也不知道对他属于什么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偶尔会脸红,不确定是不是那种。
三叔走进帐篷,看着黑眼镜,
吴三省(解连环)感觉怎么样了?
黑眼镜不碍事。
黑眼镜说完,微微坐起来,靠着背包。
三叔拿着椅子坐下,说,
吴三省(解连环)那咱就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一会儿,等你好点了咱再动身。
解雨臣对了三爷,我们在营地里已经待了三个多小时了,拖把那伙人没什么耐性,待久的话他们很有可能再找我们麻烦。
解雨臣看向三叔说道。
我翻了个白眼,道,
吴卿(卿歌)三叔,从哪里找的这么不靠谱的人,心眼不少,坏主意也多。
三叔笑着看向我,没说话。
黑眼镜看了我一眼,
黑眼镜这群莽夫啊,一路上没少给咱们下绊子,别到最后了,再生事端。
吴三省(解连环)要真撕破脸,就只能跟他们动真格的了,有你们在,量他们也扑腾不起来。
三叔似乎是说给外面偷听的,我们四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笑了下。
三叔出去了一趟,正要进帐篷,拖把带人叫住三叔。
诸葛拖把三爷。
诸葛拖把笑道。
三叔回头问,
吴三省(解连环)怎么了?
诸葛拖把三爷,照您的吩咐,坑挖好了。
三叔淡淡道,
吴三省(解连环)噢。
诸葛拖把三爷,运筹帷幄这么久,咱们什么时候动身西王母宫?
拖把看了眼手表,抬头问道。
三叔收了笑容,
吴三省(解连环)等黑眼镜伤好了,即刻出发。
诸葛拖把我无所谓,只是我手下这帮弟兄有点耐不住了,这眼看着到西王母宫门口了,不让人进去,怪难受的。
诸葛拖把您考虑一下,别因为一个人耽误大家伙行动。况且,兄弟们辛苦了一路,您看这报酬?
拖把句句不离钱,想着自己的计划万无一失。
三叔怎么会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打着太极,
吴三省(解连环)钱不是早就给你们了?
诸葛拖把三爷,我这帮兄弟都是实在人,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还折了不少人,就您给那点钱,换您,您干吗?
拖把反问道。
三叔冷哼一声,没把他放在眼里
诸葛拖把既然三爷是这个态度,那咱们就别在这儿跟三爷耽误时间了,各走各的吧。
说完,他转身欲离开。
三叔沉声道,
吴三省(解连环)没有我,你们根本进不了西王母宫。
诸葛拖把进不了西王母宫的人是你吧?咱们聊天这会儿,你们所有的装备,被我的人都拿走了。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趁早掉头回去吧!
三叔拿出匕首,直指拖把,道,
吴三省(解连环)你们走得了吗?
诸葛拖把上!
拖把一声令下,底下的一个伙计率先向三叔攻去,却被三叔直接撂倒在地。
诸葛拖把给我上。
拖把后退一步喊。
黑眼镜突然现身,那些伙计见到他就不自觉后退几步。
黑眼镜我动起手来,场面可不好看啊!你们要分道扬镳,那黑爷我不能让你们白来。起码,得给你留点念想。
黑眼镜拔出匕首,想起那个人骂过你的话,脸色冷了下来。
拖把有些结巴说了句,
诸葛拖把被蛇咬了,还敢,这,这么嚣张,上。
黑眼镜冷笑一声,一个快步冲上去,将人撂倒,看了一眼拖把,抓起他,摔向地面,匕首落在他脖子前。
拖把喊道,
诸葛拖把住手。
底下的人也不上前了,停在原地。
黑眼镜说了给你留点念想,来,配合一下。
黑眼镜说着将匕首停在拖把眼前。
拖把怕了,急忙喊,
诸葛拖把等等,你可想清楚啊,就算你再有能耐,也挡不住我们人多。况,况且,你们的装备都在我们手里呢。
吴卿(卿歌)装备?
我摇了摇折扇笑道。
解雨臣指了指身后,
#解雨臣你说的是这些?
拖把看向我和解雨臣身后,地上躺着的都是他的伙计。
黑眼镜收回匕首。
拖把慢慢坐起来,似乎还有些委屈,
诸葛拖把你,你,你们也太阴了,你能打了不起啊!
我轻摇折扇,摸着下巴道,
吴卿(卿歌)能打确实了不起。
诸葛拖把这,这不欺负老实人吗?
拖把撇了撇嘴。
我和解雨臣抱着手臂在后面看戏。
黑眼镜笑着看向拖把,
黑眼镜老实人?你知道这仨字怎么写吗?要不要,我刻你脸上?
诸葛拖把你问问他,这一路上脏活累活都是我们干,他,他才给我多少钱啊?出来这一趟,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凭什么欺负我啊你?
拖把指了指三叔,说完委屈巴巴的哭了起来。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自己作还哭上了,这是什么人啊?
三叔走上前指着他,
吴三省(解连环)哭!再哭,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拖把立刻站起来,
诸葛拖把干活,干活。
擦了把脸笑出来。
三叔看向黑眼镜笑出来,黑眼镜看向我,我摇头失笑,解雨臣看向我,一脸温柔。
我们修整一晚,第二天一早带上装备,天没亮就出发了,一路上拖把不知道又在憋着什么主意,我们只当陪他玩玩,算是增添点乐趣。
黑眼镜东拉西扯的找我聊天,解雨臣时不时的怼上几句,好生有趣,眼看距离不远了,但是天色已经有些晚了,三叔停下,对我们抬手示意。
吴三省(解连环)水渠道口就在前面,但天快黑了,今晚就先在这里休整,派一队人去水渠点灯,明天天一亮再进。
三叔吩咐完,转身走到另一处。
拖把得了命令开始安排,
诸葛拖把你,派几个兄弟先进去,安排剩下兄弟生火做饭,轮班放哨。
我们四人在一处休息,拖把距离我们不远,看了我们一眼,对着他的伙计招手,走到一边。
拖把又开始搞事情了,
诸葛拖把入口找到了,把那个臭瞎子和那个粉红仔逐个拆开,那女的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威胁,今晚就动手。
伙计老大,咱们还要搞啊?咱们搞他们那么多次都没成功。
拖把解释着说,
诸葛拖把动动脑子行吗?他们绝对已经被咱们麻痹了,今晚动手正是好时候。
伙计老大果然是老大,运筹帷幄,足智多谋。
伙计拍着马屁。
拖把正得意的时候,微微偏头就看见了不远处的黑眼镜正看着他们,见拖把看了过来,扭头转移视线。
诸葛拖把被发现了?不可能啊,去。
拖把小声道。
那个伙计点头应下,去做准备。
一个伙计走过来说,
伙计三爷,您这儿出个身手好的,跟咱们下去探探路呗。我们这几个半桶水啊,根本应付不了晚上的状况。
我摇摇头,互相看了一眼,提议道,
吴卿(卿歌)我去。
刚要起身,被黑眼镜和解雨臣拦下。
黑眼镜我去吧!
#解雨臣我去吧!
黑眼镜和解雨臣同时说。
我眨眨眼,什么意思,这是看不起我?
黑眼镜看向我,笑道,
黑眼镜小丫头,花儿爷,我去,晚上降温,留给你们。
他说完脱下外套递给我。
我拧眉抬头道,
吴卿(卿歌)你?
三叔看了我一眼,
吴三省(解连环)留着吧!
黑眼镜拎起别个外套,带着人离开。
我不解的问,
吴卿(卿歌)他,一直这么积极吗?
吴三省(解连环)平常啊,能躺着绝不坐着,今天难得动弹。
三叔说完双手垫着头靠树。
我低头看了眼外套,转头想了想,看来,是有什么缘故的。
三叔讲起了以前的事情,
吴三省(解连环)吴邪小的时候,我带着他卿卿还有你溜大街,那桥底下算命的说他手纹乱、心乱,这将来,操心的事数都数不过来。
我眼都不抬的说,
吴卿(卿歌)算命的胡说而已,吴邪这么天真的一个人,有我护着,想操心也只能是操心我们这个不靠谱的三叔了。
三叔无奈一笑,却也没说什么。
解雨臣他这么说吴邪,你没把那个算命的摊子给他掀了?
解雨臣笑着问道。
吴三省(解连环)人家只是给你跟吴邪随手算了一卦,卿卿不信这些,说什么都没有算,那准不准的,也不能坏人家生意。之后我还让手下给他送了点钱。
解雨臣继续问,
#解雨臣卿卿没算,那然后呢?
吴三省(解连环)哎,你还别说,这个人我再也没见过,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老头给你算的是什么?
三叔难得给我们说这些事。
解雨臣看向我,随及一笑,
#解雨臣就算你告诉我了,我和卿卿都是一样的,不信这个。
吴三省(解连环)行,那我也就这么一说,你也就过过耳朵,他说,你是贵人。
三叔看向解雨臣。
解雨臣疑惑一瞬,
#解雨臣贵人?我会遇到贵人?那我的贵人自然是卿卿了。
吴三省(解连环)不是,是你自己是贵人。你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的贵人,只是不贵自己。
三叔神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我闭着眼睛导致错过了三叔的眼神。
#解雨臣解家男人死得那么蹊跷,就像受到诅咒一样,
解雨臣低声说完,看了眼三叔,随后看向我,
#解雨臣我当家的时候才八岁,我不是谁的贵人,算命的算错了。
但我却遇到了那个温暖我一生的人,卿卿才是我唯一的贵人,人生在世不过几十年,能得卿卿真心相伴,足矣。
我心底泛起一抹心疼,从小到大与他共同经历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
亲眼见他这么多年一个人扛起解家,只有我在他身边时,他才能卸下所有伪装。与吴邪相比,他是最令我心疼的存在。
我握住他的手想给他些许安慰,却发现他的指尖带着凉意。
解雨臣看了看我,他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见底,异常温柔,撩人心怀,带着溢满双眼的情意,我温柔的对他笑着。
解雨臣见我对他温柔的笑着,不自觉弯了眼角。
卿卿你或许不知道,二爷爷告诉过我,八爷曾给你算过一卦,这才有了你的小名,我只是希望你,所愿皆实现。
拖把突然拿着三个杯子走过来,蹲在三叔旁边,一脸殷切,
诸葛拖把三爷,喝杯茶,解解乏提提神。
三叔接过杯子递给我和解雨臣,拖把迅速离开
我不由得想,看来又是要搞什么幺蛾子了,黑眼镜的离开,拖把的殷切,还真是没完没了啊,不过,这样才有意思,我笑着说,
吴卿(卿歌)谢谢三叔。
解雨臣谢谢。
解雨臣很有礼貌的道了谢。
吴三省(解连环)你现在,还往你房间里的窗户上蒙黑布吗?
三叔望着前方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没来由的话让我惊讶,他是怎么知道的。
解雨臣忽然抬头看向三叔,
#解雨臣你知道?
吴三省(解连环)蒙着吧,别让那些人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你比吴邪更懂得怎么保护自己。
三叔看了眼解雨臣,转过头。
解雨臣皱了皱眉,这话从三叔嘴里说出来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我心中疑惑更甚,岔开话题,
吴卿(卿歌)黑眼镜为什么要替我去探路?
吴三省(解连环)他怕你回不来。
三叔平静道。
我颇为费解,
吴卿(卿歌)我?回不来?为什么?
三叔看了我一眼,低下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顿了下,
吴三省(解连环)把他衣服给我。
我将衣服递给三叔,三叔接过衣服,从里面挑了一副防风的墨镜戴上,
吴三省(解连环)你们俩也挑一副带上吧,挑防风的。
解雨臣和我看了一眼,挑了两副,一副给我,一副自己戴上,我笑着没说话戴上。
诸葛拖把见我们三个人戴上墨镜,有些奇怪,走过来问,
诸葛拖把三爷,这大晚上的,您戴墨镜做什么?
吴三省(解连环)这篝火不是太刺眼了吗,又想烤火,又怕眼睛疼,这人,这上了点年纪,确实比不上你们这些,小年轻人能抗。
三叔挑了个非常好的借口。
诸葛拖把那花儿爷和三小姐呢?
诸葛拖把又问。
解雨臣扭头,说,
解雨臣不想看见脏东西。
吴卿(卿歌)火光太亮,眼睛疼。
我勾唇轻笑。
三叔看向拖把,拿出一副给他,
吴三省(解连环)要不你也戴一副?
诸葛拖把不不不,这么潮的墨镜驾驭不了,驾驭不了。
拖把摆手,起身离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夜色越来越浓,树林里,开始飘出白色的迷雾,渐渐将我们笼罩,浓雾刹那间弥漫整个树林。
拖把那群人窃窃私语,肯定是在想着整我们,我们干脆顺势而为,闭上眼睛假寐。
心知那杯水有问题,也没有喝,而是倒在了一旁,一群人放轻脚步向我们靠近。
拖把走到三叔身边拍下了三叔的脸,
诸葛拖把吼我啊!来,凶我,你之前不是挺牛的吗?
走到解雨臣面前蹲下,将枯叶扔他身上,
诸葛拖把还有你,你不是爱干净吗,雨林里犯矫情,傻了吧。
我枕在解雨臣腿上,听着这些话话恨不得抹了他的脖子,忍着想法,暗暗发誓一定要他好看。
诸葛拖把还有你,一个黄毛丫头,道上把你吹的那么神,也就是个花瓶,不是我跟你吹,我拖把.....
一个伙计打断拖把,
伙计大,大哥。
拖把继续自顾自说,
诸葛拖把我拖把混了这么多年...
伙计老大。
拖把被人打断话,语气很是不耐烦,
诸葛拖把怎么了?
伙计你觉没觉得越来越黑了?
拖把后知后觉,
诸葛拖把好像是。
伙计你有没有觉得看不见了?
诸葛拖把哎,好像是。
此时,我和解雨臣三叔睁开眼睛互相看了一下,随后站起来,看着他们摸索着,不由得好笑。
三叔拍了几下拖把脑袋,
吴三省(解连环)我就吼你,我就凶你了,你不挺牛的吗,还给我下药。
拖把跪倒在地,
诸葛拖把三三三三,三爷。
解雨臣用龙纹棍,推开拖把的手,
解雨臣手拿开,脏。
吴卿(卿歌)既然你说我是花瓶,那我就让你开开眼。
我摇着折扇。
这时,黑眼镜吹着口哨拉着绳子走回来,拖把手下的人被绑着手,排队跟着,黑眼镜松手,全部倒在地上。
黑眼镜三爷,入口没什么异常,而且灯都好好的,明一早咱就能出发。
吴三省(解连环)行。
三叔说完,看向地上的人。
黑眼镜忽然看向我,
黑眼镜哎,卿卿,你戴比我戴好看
又看向解雨臣,
黑眼镜花儿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