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林逸安没想到的是，文昀殊拉着他出了美食街，下一刻就掏出车钥匙一摁，于是乎，路边一辆黑色的汽车愉悦地闪了闪车灯。
直到他在文昀殊的示意下坐上副驾，注视着对方熟练地挂挡、踩油门，才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那什么，听说，修仙可以御剑？”
“嗯，”他顿了顿，继续反问道，“但是你不觉得，开车更好玩吗？”
“如果可以，我还是比较喜欢自己在天上飞一飞的……”
文昀殊笑容温和道：“是你的愿望吗？这个好办，回头我就让你体验飞一飞的感觉。”
林逸安有种不详的预感，于是他当机立断选择换个话题：“不用了哈哈……话说回来，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随你。”文昀殊心不在焉地转动方向盘。
“那，前辈？”
“这个不行，叫老了——不行你叫哥吧。”
这，修仙者的逼格呢？
“好的文哥。”
林逸安感觉心里极其不舒坦。明明在校医那儿刚刚接受修仙的设定，怎么一到文昀殊这里就变了样子。
简直说不上来的怪异。
就像……与修仙毫不沾边似的。
文昀殊侧目：“你好像不大能接受？”
林逸安猛然一惊，脑子里闪过三个大字“读心术”，但还是下意识地连声否认道：“没有没有！”
“挺失望吧？可惜，你所期待的修仙也就只能这样。”
林逸安闻言愣住了。
文昀殊似乎嗤笑一声，继续道：“你也不小了吧，长这么大有没有看到过仙风道骨的老头在天上飞？还是说在街上看到过什么人跑得比车还快？”
迟疑，摇头。
“修仙者受天道之规，亦受凡俗之限，无法随意出现在普通人跟前，打破他们惯有的认知。或者说，他们与普通人之间有一条清晰的界限，任何一方都无法轻易跨越。”
“退一步讲，即便你越过这条鸿沟，若无法做到‘大隐隐于市’，修仙后也不过只能躲起来无聊苦修，还修不过那些修仙世家的天才，修成后也无用武之地，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见林逸安沉默不语，文昀殊换了个轻松些的语气：“说这些是想告诉你，别在惦念着修仙了，这东西没你想的那么好玩。”
林逸安想反驳，下一瞬一句话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想当什么贵种？连仙骨都没有的修仙奇才？”
“不能浅薄地学习一点点吗？也不一定要很厉害。”
他声音愈发小了。
文昀殊觉得自己说了半天像是在对牛弹琴，不免气得声音都有些上扬：“修仙不像安安稳稳的生活，你知不知道修仙会给你身边的人带来什么？你若没有能力又要如何去保护他们？”
“我……”
他咬着牙：“早就应该把你这些记忆删干净。”
此时，车开进停车场，道路两旁温和的灯光在一瞬间被昏暗的车场取代。周遭亦在一瞬间陷入沉寂。
车缓缓停稳。
“如果可以……那把我不该知道的这些都删了吧，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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