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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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

我是说假如。

假如你一出生，就在黑暗里。世界黑白交错。

而你，从一出生，血液里都是黑的。

假如你最早的记忆，是亲手掐死自己养的猫。那时你三岁。

有人跟你说，这就是过界的下场。有人站在你身后，捂住了你的眼睛。假如。

假如罪恶，血腥，暴力，背叛，死亡是你成长的一部分。

假如有人和你扶持着走过沼泽。假如，有一个人。

纯洁如冰晶。

把自己当做羔羊献祭给你。假如，你越了界。

即使你三岁就知道过界的下场是毁灭和死亡。

假如，你一直待在黑暗里。

假如，你曾经拥有一束光。

肖战抓周的时候，放开了钱，枪，甚至父亲的扳指，爬向了沙发上不知谁带来的一只柯基犬。

肖文渊当场拂袖离开。

两三岁的时候，喜欢去看肖文渊的鸽房，还偷养了一只猫。肖文渊曾经说，这孩子废了。

但就是这个他以为废了的孩子，在18岁成人礼上，杯酒释兵权，逼他让了位，然后把枪对准了从小看自己长大的亲叔叔。

他养的狼崽子。

肖战养猫的时候，他领着肖战去看猫猎杀屋顶的鸽子。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准则。

但是这个孩子，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老虎的儿子，居然是只兔子，真让人笑掉大牙。

他引导着猫去抓伤肖战的手臂，拎着猫的颈皮，引导着肖战把手掐上猫可怜脆弱的脖颈。

他也同样握住小孩可怜脆弱的脖颈。如果你和猫，只能活一个。

肖文渊的手猛的收紧。小孩掐死了猫。

你看，如果你不把猫当宝贝，就没人会拿猫来威胁你。如果你早就拔了猫的指甲，它就不会抓伤你。

黑道世家的小少爷，你必须要记住。没有人的命比你的命重要。

不论养猫养狗养人，记住这些都是玩物。对别人的仁慈，会伤了你自己。过界的下场，是死。

你死，或者你们死。

小肖战浑身发抖地站在花园里，手还死死地掐着猫已经断掉的脖子。

有人掰开他的手，在身后捂住了他的眼睛。他跟着倒退着走。

女孩不停地回头看路，双马尾柔软的发梢扫在他的脸上。一步，一步。

弥漫着妈妈做的蛋黄酥的香味的餐厅。捂着眼睛的手松开。

睁开眼睛，看到妈妈弯下腰，正准备亲他的脸。 H 市最近不太平。

先是下面一处场子被黑了。

接着是洪帮早已金盆洗手的老太爷高调过寿。肖战抵达 H 市，连颂已经带人等着了。

连颂以前是跟着肖文渊的，肖战夺权后，自愿退到了 H 市，年纪大了，没什么野心，守着下面的几家场子混个衣食无忧。

接风宴后，转场到夜总会，肖战对这些不感兴趣，又不好拂了长辈面子，只能勉为其难去了。

舞池里，各色的灯光晃得眼花缭乱，有人翻到了舞台上，然后把一个高瘦的男人拉上了舞台。

高瘦男人应该是磕了药，跟着节奏狂乱地晃着脑袋，半长的浅色头发飞扬，后面那人扶着他的腰紧贴在他身上，随着音乐款款摆动。

摄像头添乱地对准那两人，将他们放大到身后的大屏幕上。浅发色的男人好看得惊人，画着黑色的眼线的眼睛半张着，目光迷离，发丝沾在脸上，魅惑妖娆。

舞池中，有人吹起了口哨。

后面的男人仿佛受了鼓舞，放在那人腰间的手沿着腰线往下摸， T 恤下摆被慢慢地卷起，缓缓露出窄细的腰。

口哨声此起彼伏，准备上楼的肖战回头看到大屏幕，变了脸色。

大家都在说 gg 渣，但是，抛开宣萱来看， gg 是实打实地把小孩放心尖尖上宠的啊（除了床上）虽然宣萱是绕不过去的．....

对 ad 来说， gg 是他的火，给他温暖的同时烧毁了他。对 gg 来说 dd 是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