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电监护仪滴滴地响着。
病床上的人身上贴着电极片。
刘海宽站在病床前,跟护士吩咐。
＂血压低,电解质紊乱,液体里加多巴胺和肾肾上腺素,再
加上地塞米松_”
“!＂
心电仪的警报刺耳地响了一声,病人人半睁的眼睛跟着眨了
一下。
“响!#
眼睛又眨了一下。
刘海宽摘下他的指夹,警报继续＂响响=了一声,屏幕上显
示出红色的警告:
血压过低。
指夹脱落。
那双无神的丹凤眼,随着＂噙＂声,缓地眨眨了一下。
无主观意识。
对外界刺激有反应。
刘海宽激动得想落泪。
肖战听到消息一路超速地赶到医院，推开病房门，病床上的人指夹垂在地上，眼睛跟着心电仪的警报声有规律地缓缓眨动。
肖战坐到他的身边，将指夹夹在他食指上，握住他的手。"你能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你要回来了吗？"
将那人微凉的手贴在脸上，肖战另一只手抚上他的头发，温柔又专注地一遍遍临摹他的五官，喃喃地呼唤着。
"我好想你．....""一博．..."
平安夜的时候，小孩趴在窗前巴巴地等着下雪，肖战板过他的脸给他一个长长的吻。
小孩长高了，现在到他下巴，拥抱的时候，肖战就把头搁在他毛茸茸的脑袋上。
小孩手脚并用的爬到他身上，继续挂在他的脖子上。肖战用手托着他的屁股。
"小孩，你现在越来越重了。"
小孩不搭理他，故意用奶声奶气的声音问他，"圣诞哥哥，你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那圣诞弟弟得先满足哥哥一个愿望。"手伸进毛衣下摆，不老实地撩拨着。窗帘慢慢合上，一双人影倒在床上。"战哥，你有什么愿望？"
"希望不得颈椎病。我们家坏孩子越来越重，还非让哥哥抱，你说是不是该罚？"
"啊！"
一声惊呼，淹没吞进炙热的吻中。天边慢慢飘起了雪花。
肖战今天没有去医院，在家陪着小孩过圣诞。
庭院里早被装饰得一片喜庆，肖战还搞了棵杉树放在客厅，装饰着彩灯彩球丝带松果，小孩戴着红帽子红围巾，顺手摘下一大颗松果抛着玩。
指着桌上的圣诞大餐，小孩不满地控诉："战哥，我都逃课了，就在家这么过了啊？"
"嫌无聊啊？"肖战往他耳边吹了一口气，手隔着衣服在他腰上画圈。
"战哥有几部新电影，吃完饭，我们看电影，把上面挨个的姿势试一遍．...."
小孩的脸彤地红了，骂了一句："老不正经！"跑到一边去不理他。
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
过了一会小孩转过头，认真地说："战哥，我们约会吧？""现在我正式的邀请你。"小孩站起来，单手背在身后，下巴骄傲地扬起。走到他面前，纤细挺拔，微微躬下身，右手伸到他面前。
"肖战哥哥，你愿意跟我约会吗？"
肖战宠溺地看着小孩，把手放在小孩摊开的手心。"我愿意。"
"晚上七点，博君广场，不见不散！"
肖战站在衣柜前，想到小孩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好笑。他进书房时，小孩早换好衣服跑了，说约会要有神秘感。
拉开衣柜，白的，灰的，墨绿的，卡其的，各种曾经绝对不会出现在他衣柜的衣服整齐地排开，都是小孩替他挑的。肖战扫视一圈，拉开了旁边小孩的衣柜。
看了一圈，猜到小孩少了哪套衣服，肖战踱步回自己衣柜面前，换上了白色的高领毛衣和焦糖色的长大衣。
神秘感吗？
肖战把车停到博君广场对面的路口，一眼看到了暗绿色短款大衣，白毛衣的小孩，踩着滑板，在路灯下无聊地打转。
看看表，六点二十。
雪下午都停了，广场上的雪都被清理过，肖战还是担心地上滑摔着小孩，给助理打电话。
六点三十五。一辆车停在广场路边，助理提着白色的手提袋跑到小孩旁边跟小孩说话，小孩四处张望着，老老实实地从滑板上蹦下来，接过助理袋子中的围巾围到脖子上，捧住递过来的奶茶，伸着脖子朝周围看。
六点三十八，车子离开。
六点五十，广场上人开始多了起来，小孩依然站在路灯下，捧着奶茶，围巾遮住半张脸。
六点五十七，肖战翻下镜子最后打量了自己一遍，准备下车，一分钟红绿灯，一分钟过马路，最后一秒钟，正好可以站在小孩面前。
肖战推开车门，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听筒里，护士的声音带着迫切。
"肖先生，病人醒了．...."手机掉在地上。
广场上的路灯一齐发亮。七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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