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清走了之后，小管家有几天都失魂落魄的。
他和周自言年纪相仿，又会手语，慢慢的自然就熟悉了起来。
午后，两个人坐在花园玩牌，玩着玩着小管家就走神了，周自言敲敲桌子，对他笑。
【对不起，我又走神了。】
周自言浅笑示意无事。
他最近耽于享乐，天天吃睡玩画画，脸圆了一圈，笑起来更可爱了。
远处装作侍弄花草实则盯着周自言的沈重被笑的心痒痒。
他已经素了大半年了，现在更是谨遵医嘱，不敢越雷池半步。这半年周自言一直提什么报恩，什么谢谢他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
他发现那个只知道依附的小哑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从前的小哑巴，就像是他的所有物一般，像是绕着大树从藤蔓，只依附着他而生。
现在的周自言变成了棵倔强的小树，枝桠嫩绿，还需要精心呵护，但隐约可见参天势头。
他依旧在接受沈重的帮助，虽然沈重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理所应当的分内事。可周自言已经开始在绘画界开始展露头角了。
带着周自言去往医院的第三次，医生说可以进行人工耳蜗植入手术了，只不过说话的事情还需要身边的人慢慢引导。
人工耳蜗的植入进行的很顺利。
医生第一次调试人工耳蜗的时候，周自言听到了许多年后的，穿透时光的一声：“言言？”
他登时惊讶的瞪大眼睛，原来声音是这个样子的吗？他好像熟悉又陌生，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愣的望着沈重。
沈重被他的反应吓到，以为出了什么问题，紧张的看着他，虽然着急，却没忘记医生的嘱咐，轻声急急地问：“言言，能听到吗？”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汗都快下来的样子逗笑了周自言。
他笑着点点头。
沈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起初周自言很容易被吓到，世间的声音纷繁杂乱。任何尖锐的，突兀的声音都会吓到周自言，沈重借此机会占了不少便宜。甚至提出了和周自言一块睡的要求，不过不出意料的被拒之门外。
望着紧闭的大门，沈重抱着枕头，垂头叹了一口气，又默默鼓励自己慢慢来，至少言言现在不那么抗拒自己了不是。
又立了一会，才缓步离开。走了两步折返回来，对着门里大喊道：“言言睡觉前记得摘了，带久了会累。”
说完实在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了，才离开。
医生说想要帮助周自言学会说话，周边的人就要多说话，他这几天一直围着周自言叽叽喳喳的。他本身不是话多的人——要维持霸总人设的。不过这几天蜂蜜茶都喝了几大壶了，都是为了爱情啊！
门里的周自言趴在门口，听到沈重离开，才慢慢回到床上。找出日历，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一个小对号。往前翻去，前面几个月的日历上每一天都有一个小对号。周自言想如果沈重今年集齐了五个叉号，那他就真的离开，叫沈重再也找不到。如果没有的话……
周自言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就是沈重发出的。
不得不承认，沈重的声音很好听。
真的很让人心动，尤其是在他身边轻轻说话的时候。
沈重会给他念书，会弹钢琴给他听，会对他说很多让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she……舍……沈……”
来来回回的练习，但是发音依旧很艰难，周自言无奈的叹了一口。
漂亮的眉毛结成一个愁闷的疙瘩，望着日历本上一个圈起来的日子，9月17日，沈重的生日。
还有一个月，他想在沈重生日哪天学会说他的名字，亲口祝他生日快乐。
吊了沈重这么久，他渐渐确认了沈重的心意，也该浅浅的给沈重一点小甜头不是？
只是他能在那天学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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