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南夕就这般稀里糊涂的拜了古尘为师,继温壶酒和温步平的第三任师父,有时自己都会想,会不会学的太杂了?
本想拒绝古尘前辈的,可幻术真的很酷唉,以后岂不是能幻化成各种各样的人?
温南夕自从上次过后,便常常与百里东君呆在古尘的大院中,一呆就是一下午,温南夕在努力练习,百里东君就在旁边酿酿酒,睡睡觉。
在温南夕生辰快到时,百里东君开始在古尘的大院里雕玉石。
温南夕手拿竹笛,站在树下吹奏着乐曲,随着乐声不断从竹笛里传出,原本掉落的树叶逐渐褪去了枯红,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朵朵鲜花,不一会,光秃秃的树下彻底被群花簇拥。
古尘对温南夕有多欣慰,对百里东君就有多无奈。
“东君,你看你小妹的幻术,多美啊,想不想学?”
“不想不想,师父,你只需教我酿酒,这些东西你教给小妹就好。”
温南夕歇息时,百里东君的玉石上隐约已可看的出一个安字,她不禁疑惑道:
“哥哥,你刻这个做甚?”
“你生辰不是快到了,听人说,在玉髓上刻安,可保平安,这是送你的生辰礼。”
百里东君没有停下手头动作,还在埋头苦干,温南夕看着百里东君难得认真的模样,莞尔一笑。
“哥哥,我的生辰不就是你的生辰?你不自己准备准备?”
百里东君手一顿,将手中的小刀放下,摸了摸自己的头,道:
“哎呀,我还真忘了,不过小妹你过完生辰就要走了,母亲他们肯定就瞅着你,哪还有我的份?反正生辰多过多少过少又不打紧。”
“还有玉石和小刀吗?”
温南夕眉梢带着笑意,伸出手做出索要的姿势,向百里东君问道。
“哦,有的,我怕失败,特地多拿了。”
百里东君从身旁的布袋里拿出了玉石和小刀,放在了温南夕手心,温南夕接过,学着百里东君的样子在玉石上雕刻起来。
“小妹,你怎么也想着刻了?”
百里东君疑惑道。
“给你的生辰礼,我给你雕一个平字,如何?”
说罢,百里东君眼睛微微泛红,蓄满了泪水,但又碍于颜面,不肯让它掉落。
“小妹.......小妹你此行出去一定要好好的,多多来信,如若有人欺负你,你就写在信中,就算相隔几千里,我也要爷爷将他找出来打一顿。”
“嗯。”
之后,温南夕和百里东君便一直忙着雕刻,古尘也未催促练功,在旁边喝酒弹琴,面带惬意,顺便欣赏这院中和谐的景色。
生辰礼这天,温壶酒早早就赶来了,带了一件衣服,说是给温南夕的生辰礼。
温南夕将衣服摊开,是一件女生外袍,和温壶酒身上穿的那件有异曲同工之术,外袍身后俨然写着四个大字—小毒死你。
温南夕:“.......”
温南夕的沉默让温壶酒以为她很喜欢,还沾沾自喜,将自己后背展示给了温南夕,上面也同样写着三个大字—毒死你。
“怎么样?小南儿,既然你要同我出去,没点排面怎么成?”
我谢谢你,这排面不要也罢,温南夕心想,但想归想,虽说这衣服丑了点,但背后的几个字关键时刻可是能保命的,衣后的字是由温壶酒调制的“三字经”写成,温家每人都有一味三字经,是他们独有的毒药,留给自己最后的底气,最后的杀招,不到绝境绝不会用,一用,威力可想而知。
“舅舅,丑死了,你给小妹送这般难看的衣服,她喜欢才怪。”
百里东君从院中走进,腰间还挂着一枚玉髓,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一个平字,他也不嫌弃,老老实实挂在腰间。
“你懂什么?这衣服不知有多少人求都求不到,小百里,做人不能太肤浅。”
温南夕将外袍套在了身上,由于温壶酒并未确切知晓温南夕的尺码,找人定制时是按照正常八岁儿童的身高做的,温南夕长得好看,但是身高要比旁人矮了点,人啊,果真不能十全十美,所以现在衣服穿在身上,就像小孩儿偷穿大人衣服般。
“你看你看,小妹穿着都大了,你做衣服前不知道问问小妹的身高嘛?给她做这么大。”
温壶酒瞧见温南夕这般模样,哈哈大笑,露出一排白牙,眉宇舒畅,无比开怀:
“小南儿,你怎么生的这般矮小?好歹你爹爹也有七尺高,竟连寻常人家的身高都不及。”
温南夕满脸涨红,她有什么办法,基因这种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冷哼一声,别过头不想再看温壶酒。
“好了好了,脱下来吧,你带着就成,穿成这般,让人觉着百里府亏待你,连个合适的衣服都没有。”
时间总是过的很快的,生辰宴不过几个时辰,眨眼就过了。临走前,百里成风、百里洛成与温珞玉都各自嘱咐了几句,纵使有千万言语,到如今,也只能化成一句话,那便是,好好保重。
温南夕与温壶酒坐上了马车,温南夕拉起车帘,朝身后一行人挥手道别,直到他们的视野消失不见,还久久不能回头,回过神,眼睛已有酸涩。
纵使有千万不舍,只能化为一片无奈,人生本就由离别构成,离别又何尝不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
温南夕放下了车帘,眼神还是难掩失落,温壶酒见状叹了口气,说道:
“后悔了?”
温南夕摇头,手摩挲着腰间的玉髓,隐约能感受到安字的痕迹。
“舅舅,我们此番要前去哪?”
温壶酒开了一坛马车上备的美酒,这还是百里东君在出发前给他的贿赂费,说是酒都给你了,如若温南夕出点什么闪失,就别想再喝到他酿的酒了。想到百里东君那凶狠的小模样,本事不大,脾气倒不小,不由得嘴角都带来笑意。
“去五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