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为了确保高考的准备完善,还是舍弃了部分独立学习的时间,将周末奉献给了辅导班。
既然岳寒周末不在寝室,时知自己待着也觉得无趣,也准备回家。
只是周末两天,时知只背了一个书包。本还是想坐公交回家,但朗和生极力制止,强制要求让时知在门口等着司机来接。
大概是为了确保安全,是瞿溪自己来接的。
两人只聊了几句,时知的兴致好像不太高,瞿溪也就闭嘴没再说话。
车辆行驶在芹兰河的岸边,夕阳照映波光粼粼的水面,是那条极其熟悉的路。
这条是从一中到家里的必经之路,一场无法避免的故地重游。
时知看着窗外的景色,跨越两岸的黄跃桥越来越近。
忽然,时知向窗前凑了凑,眯着眼睛想将什么看的更真切一些。
“怎么了?”瞿溪一直在关注着时知 ,愣坐了一路的时知突然动弹,他不禁问到。
“那里好像有个人。”时知指着玻璃,想起瞿溪看不到他所指的,又补充道“黄跃桥的上面,靠北边,有个人坐在栏杆上。”
“好像还在打电话。”
“?”瞿溪分神向旁边看了眼,视线里好像是闪过了一个人影。
“可能在吹风吧。”瞿溪道。
时知还趴着看,只见那人向路边看了一眼,又随着距离的拉近,原本模糊的面目逐渐在时知的眼睛里清晰起来。
桥上的人看着来往的车,在一众穿流的车辆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金色标志,在后车门上,一只威风凛凛的狮子头,毛发好像迎着风飞扬。
他笑了,放下耳边的手机,任由其脱落手掌掉进平静的河里砸出高扬的水花。
一车一人越来越近,他盯着后车门的窗户,好像看到了里面因为惊讶瞪大的双眼。
时知双手捂住口鼻,一声呜咽漏出,瞿溪奇怪的向后看了一眼,与此同时,桥上的人一跃而下。
“呕。”时知猛的蜷缩住身体,嗓子像是被从里面卡住,止不住的干呕。
瞿溪慌忙打方向盘,将车停在路边。
时知慌忙打开车门,却跌坐在地上。
“怎么了这是。”瞿溪半蹲在地上抱住时知,温热宽大的手掌抚拍着颤抖的背脊。
“时瑞杰。”时知喘着气,“时瑞杰跳下去了。”
瞿溪听了先是一愣,他看到了那个身影,却完全没想到是时瑞杰。
“好了,没事。”瞿溪安慰着时知,将人带回车上,让他先坐在里面缓缓。
芹兰河的河面风平浪静,瞿溪望了一眼刚才有人的那个地点,确实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站在车后,回看了一眼蜷缩在座椅上的时知,掏出手机拨了电话。
“喂?”对面传来朗和生的声音。
“老爷,时瑞杰自杀了,时知他……看到了。”
“***”朗和生小声的骂了一句,“时知怎么样?”
“反应有点大,现在还在咳嗽。”瞿溪回答。
“你送他回来,我现在就回家。”
“好。”瞿溪应了,朗和生很快挂了电话,他走到车门前,俯身顺了顺时知的背,温声道“没事,我们现在回家,时瑞杰那个人渣死就死了。”
时知没有回答,只是抽泣和咳嗽。
瞿溪叹了口气,关上了车门。
无论是亲情还是爱情,都葬在了一架桥上,无论是哪个,都不得善终。
“苦命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