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放假时岳寒将时知拉进了一个“拉帮结派占山头”的社交群,群里人挺多,时知一开始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交流群,便开了消息免打扰以后晾在那了。
直到有一天,岳寒转发过来一个知识点的题型总结,他才知道那个群原来是个学习交流群。
群主还准备以此群为基础向学校申请一个“智慧交流”社团。
“明天有一个线下的聚会,主要解决最近一些线上吵不清楚的问题。”岳寒发消息道,“就在区图书馆。”
岳寒词语中充满了邀请,时知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自放假起他就没出去过。
“好。”时知回复。
岳寒发来一个笑脸。
时知放下手机,闭着眼仰面冥想了片刻,悠长的呼气结束,手机震动的嗡嗡声传来。
岳寒:“八点我去你家对面马路接你。(龇牙笑)(龇牙笑)”
像是山风吹起风铃,时知的心瞬间安定下来,他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焦虑从何而来——时瑞杰快要出来了,就在八月上旬。荆州的法律虽然严打家暴,欺凌等行为,但也不可能把人关一辈子。
时知尝试过独自走出家门,哪怕是到隔壁的苗圃园里买一盆花,但他做不到,迈出无形屏障的那一刻,他小腿通了电似的打颤,发软,连站立都不能。更别说行走,甚至需要安稳的站着与那个阴影对峙。
可是如果是岳寒和他一起的话,这样期盼着,却感觉这样对岳寒实在太奔波了,“可是太麻烦了。”他道。
“没事,我家到你那也就两三站,几分钟的事,就这样说好了,我八点去接你。”岳寒强硬的过滤掉时知的担心,一锤敲好了计划。
“好。”时知回复。
次日清晨,时知早早地起来了,收拾了书包和近期困扰的一些疑难杂题。
朗和生在院子里打太极,见时知背着书包出来很是震惊,但也没表现出什么,只是笑着打了招呼“出去玩啊?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老李送你?”
“不用了,我和岳寒一起,下午就回来。”时知回答,招了招手“走了。”
“好。”朗和生,笑眯眯的目送时知离开。
时知家后面的大片林圃也算是朗和生的产业之一,正是夏季,树木枝繁叶茂,穿过其中的一条小路,就到了公交车站。
时知没有急着过去,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会,他拆开走之前翟溪塞给他的纸袋,捏出一个小笼包,站在树荫底一口咬掉半个。
早上的风很凉,带着一晚的清新穿梭在杂乱无章的树干间。
虽说是林圃,却没有修剪枝干,也没有标线种整齐,就这样放任它们长,长得比山上的那些还野,能见到人工痕迹的恐怕就只有这一截石板路,石头缝里还挤满了小草和星星似的野花。
早班车驶过,本来空寂的站台上多了一个背着书包的高大的身影。
时知囫囵吞掉最后半个包子,纸袋团团握在手里,朝着站台跑去。
岳寒刚想拿出手机给时知发消息,结果抬头就看到飞奔过来的一团耀眼的黄色,他心跳不由的加速,他想张开双手,像电视里久别重逢的两个人一样。
他脱口而出:“车在对面坐。”
“!”时知猛的脚刹停下,“哦。”
“起猛了,脑袋不太清醒。”时知随口解释,转头就往对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