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只堪堪沉寂了一瞬,便抽出手旁的物理书,道“必修一,第一章。”
时知抬起头,看了视频里一眼。
岳寒笑着,“岳老师来给你开个小灶,好好听着。”
窗外的太阳逐渐高悬,摇晃的光秃的树的枝丫也应了早上铃声里的风声,由简到繁的知识自听筒流出,时不时停一停,等听着的人露出了然的神态,才继续往下走。
时知并非愚笨之人,先前自己看的时候总是犯困,如今有了岳寒在一旁提醒,效率自然高了起来,更别说岳寒已经整理好的理论架构体系,各个知识点相互联系错综交横,若是时知自己整理还得花上不少时间。
中晚岳寒看着时知吃完了药,晚上的药有一定的安眠作用,时知也就早早地睡下了。
“睡了?”朗和生站在门口,耳朵贴着门缝问到。
“睡了。”一旁的管家道,“九点多的时候就睡了,今天白天一直都是清醒的,好像在和同学打视频,很用功啊,瞧了两次都在看书。真让人省心。”
朗和生直起腰来点点头,转身后又背手叹了口气,“我早该知道,时瑞杰那个做派就不会是个好人,如果文妞走了以后我就给接过来,管他什么学区划分,就是请家教,也要留着。”
“唉。”朗和生摇了摇头,扶着扶梯走下楼。
瞿溪在一旁想到什么,“时知那个室友,当时守在时知身边,现在平时还挺照顾他,您看过年的时候要不要去拜访?”
“他们孩子的情分,他们自己处理,大人不能插手,小孩子的关系纯,咱们要是蹚一脚,怕别脏了。”朗和生摆摆手。
“不过小知看着也不想是善这类事的,赶明我去找他谈谈,好歹把人约出来玩玩。”
“要有来有往,不能只一昧的接人家的好不是。”
瞿溪在旁点头附和,心里已经盘点着哪些地方他们年轻人爱去,提前安排一下。
第二天时知正和岳寒讨论着一道题,朗和生在外面敲了门,时知应声去开。
“姥爷。”时知唤了声。
朗和生呵呵笑,端着水果就瞅到了开着的手机屏幕。
岳寒在对面噤声,努力当做自己不存在,可谁知朗和生先和他打起招呼来了。
“小友,怎么拿草稿纸对着呢,镜头转过来,让我瞧瞧,咱时知的小恩人。”
岳寒咽了口水,有些紧张,搓搓手将镜头移向自己的脸,“您好。”
“这样看题目比较方便,就……”岳寒解释道。
朗和生慈眉善目,没有老者的威严,反倒有种老顽童的感觉。
“难怪前几天时知困乏乏的,原来是没个伴,这两天精神头都高了许多,饭都吃多了。”朗和生笑着搂了搂时知的肩膀,“好了,你们学吧。”
朗和生拍拍时知的肩膀,往他手里塞了两张票,又指指岳寒,背着手还算潇洒的走了。
临了出门,还给时知比个加油的手势,丝毫不在意长者的威严。
时知不觉自己竟笑了一点,点了点头。
关门声过后,岳寒松了口起:“呼……”
“我还以为要骂我,上次给刘青打电话就被训了一顿,刘青怎么解释在讨论题目也没用。”他还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却发现时知垂着头,不知在看什么。
“怎么了?”岳寒问。
“啊。”时知抬起头,“嗯……”
他问道“明天晚上有时间吗?”
岳寒点点头,“有。”
时知眼睛亮了亮“去看烟花吗?”
真的是肉眼可见的亮了起来,整个眸子漾着水灵的光波,还是第一次发现时知的眼睛是很大的,下眼睑平着出去,显得眼睛圆圆的。
“好啊。”岳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