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寒到办公室的时候徐婷正在检查背书,见岳寒来便将那几个学生遣散了。
“岳寒,来,坐。”
徐婷给他指了旁边的板凳,像是要长谈的架势。
“老师,时知怎么了?”岳寒不知道徐婷为什么将他叫过来,不过这个问题是在他想了半个自习以后急切想知道的。
“别急,我会和你慢慢讲。”徐婷手掌压了压,示意他先坐下。
“你的妈妈是律师对吧。”徐婷道。
岳寒点了点头“是的。”
“我记得她还是白丝带志愿者,上过荆州新闻的报道。”
岳寒:“是的。”
“难道时知?”恍然之间,“额头的划痕”和“白丝带”这两个关键词联系在了一起,点醒了一直困惑的岳寒。
徐婷松了一口气,“你很聪明,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和你解释这件事。”
“我可以找我妈妈告他。”
徐婷摇了摇头“证据不充分,而且学生资料上填的住址是假的,没有人知道时知到底住在哪。”
“我找时知的爸爸谈过,但是,哎……”徐婷摇了摇头,“不仅毫无醒悟还变本加厉。”
“时知……也,效果甚微。”
“所以,在时知自己想明白求救之前,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让时知在学校里面远离那些负情绪。”
“我一直很感谢14班的学生,每一个听过这件事的人都觉得这是一个奇迹,明明像时知这样的孩子是最容易受到校园霸凌的。”
“他不幸降临在那样的家庭,但是上天给了他转机的机会,他遇到了我们,我们都是善良热情的人,对吧,岳寒同学,我相信你也是的。”
“在他长夜里醒来之前,我们要帮他抵挡住严寒。”
“这个缘分,是时知的,也是我们的。”
徐婷握住岳寒的手,看着眼前这个少年。
身在那样正义的家庭,应该会明白的吧。
岳寒将自己的手从徐婷的手中抽离,站起身来。
徐婷两只手抓在一起,抓紧掌间的空气。
“没关系,不可以的话也没什么关系。”
“不。”岳寒深鞠一躬,“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的。”
徐婷渐渐落寞的脸上重新焕起笑容,“好。”
虽然“战斗”这个词听起来很二,但很符合,像是一件极其壮阔的事件。
这就是一件媲美战斗的壮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