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觉得尴尬,缓慢地垂下眼,没把门继续开大让他进去,也没干脆让他离开。
安他沿着人行道走去,想要尽量远离连锁餐厅,但是就在这时,突然听见一阵巨响。青柳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宛如被人从背后推了一把,赶紧停下脚步,回头一望,只见连锁餐厅的门口附近一块大玻璃已经碎裂,客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了双眼,店内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
旁白白天灰漾漾的细雨,街上的行人弓着背躲着下不完的雨。交通几乎停滞,只是大部分的司机感觉不到,因为他们忙着用电话讨论金钱和房地产交易。
安那江面上似乎发生了一点异样,澌澌的响声,变成了唆唆的响声,阴云像淡墨纸上,更加了一重浓墨的影子,天只管在头顶上压下来。尽管川东的冬天景象,本来是如此的,但他所感到的,便是今日的空气,压在身上,也压在心上。他觉这时站在沙滩上,几乎不能支持这条身子。
小白过去的日子里,烦恼和遗憾总显得比未来厚重,仿佛未来只有惨淡无力的梦想,昨天却多的好像有无数个。是的,昨天都好像是刚过去,而明天听起来永远很遥远。
安他抬头望向窗外,庭院里大树的枝干投在玻璃上,风吹过后,树影婆娑。他蓦地想起小时候跟着外公读诗,有一句"树木何萧瑟,北风声正悲",渐渐看得入神,时间慢慢变得不再重要起来,这一夜,十年,或是一辈子,只要有彼此,总是能到头的。忽然有一缕光从他身后流淌出来,劈开这沉沉无边的黑夜。
旁白所以处这使别人能够碎一心的情况之下,他居然天天现着笑脸,说他的双关话,同朋友开开玩笑过去了。
小白远处村里的灯光随风摇曳,像一朵开在黑暗中的花,这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得完。
安黑漆漆的夜,独自走在路上,一点的星光,月光,灯光都没有,我们心里真有些怕。夏天的暴雨之前,天都乌黑了,无论孩子大人,心里也总多少有些凛凛然的,好像天空要有什么异样的变化。山寺的幽斋中,接连的落了几天的雨,天空是那样的灰暗,谁都要感到些凄楚之意。
安从灯线昏黄的大厅走出去,迎面就看到被风裹挟着吹送到面前的雪花。
小白每个人都对你说要找到方向,你要想想自己的路是什么,你要的是什么,可这哪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有人一开始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呢?于是他们又说,你这样子是不行的,你看看你身边的人,他们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只是,每个人都不是他表现出来的样子。
小白那时你走上了人生这条机械的路子,要离开要更大的力量,是已受生活打击过的人所无法办到的,所以只好掩泪吞声活下去了,有时挣扎着显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