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凉桉“严浩翔。”
慢吞吞走到窗边,神情自若般扯掉多余的人皮组织,随着灯光汇聚,一双残废破败的手暴露在大众视野里,刺痛模糊,站定身子,眼神扫视整个永生岛,我又在想什么,是刚严浩翔说的那番话吗?很久没有静下心来与旁人理清思绪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充当于筹码的身份活着,抬价越高,交易的信息越丰盛,人死的也越快,一旦涉足的地方一传十,十传百,我这“常胜将军”的名号倒会顺水推舟,成了九洲、四洲、乃至永生岛不可磨灭的传说。
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感,质问道:
沈凉桉“这出双簧唱够了吗?”
陆羡是什么人,能有身份进永生岛,会区区被几具尸体吓得魂不守舍,腿脚发软,笑话,之所以在这儿等我,不过是贺峻霖为他们指了条明路,小家伙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扮猪吃老虎的劲到底是将我耍的团团转,甭听陆羡那张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骗人的鬼简直跟他爹如出一辙。
严浩翔“没骗你,我想带你回四洲。”
男人走到我身后,小心翼翼的望着那遥不可及却早已千疮百孔的手,怜惜般想捧起珍藏,奈何明月照沟渠,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心恋落花。
挣扎半天,他那话都石沉大海有一阵了,见我迟迟没表态,严浩翔也不恼,深深叹口气后,扯掉束缚在胸前的领带,一颗又一颗的解开板正且合身的西服外套,他没撇一边,只是把毫无用处的玩意塞进裤兜里,双手提着外套轻搭在我身上,动作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任何多余的细节。
严浩翔“若说永生岛是牢笼,那九洲呢?”
我掀了掀眼皮,依旧无动于衷,但总归比之前有了点耐心,既如此,那便是往下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全凭我心情好坏,毕竟,永生岛的人知道什么最重要。
严浩翔“不可否认九洲人才济济,只要是家里有点钱的,宁可东拼西凑、砸锅卖铁也要把自家孩儿送到永生岛某一职位,图的是什么吗?你我都清楚。”
简单理解,永生岛就是一个建立在四洲和九洲之间无法或缺的桥梁,它是重要的枢纽管道,亦或是一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刨除它,你没发活着,更别提建设美丽世界。
严浩翔“可事实呢?打从一开始,他们的一只脚就被嵌在地狱里越往后陷得越深,这辈子都毁在了永生岛,在外老一辈人引以为傲,巴不得昭告天下,有谁会考虑内帮孩子的死活?”
实验品,外面的人只知道,一个国家可以有很多个宗教信仰,当然也可以没有,但他们不知道当信仰被摧毁崩塌后的人在时间的推移下,一点一点的走进深渊里,没有一丝光,没有指路的人,无尽的黑暗,当歇斯底里想挣脱离开,却发现自己只是个无关紧要,时时刻刻都会面临被替换的实验品时,他们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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