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回家去,切不可在路上停留。”那股莫名的指引牵绊着闻昭妤去黄鹤楼看看,她几乎肯定,在那里能遇见什么人,并且是很重要的人。
闻昭明耷拉下眼,赌气地转身就走,她忙拉住,还是先将幼弟送回府再说吧。
“那我们先回去?”她笑了出来,“我们昭明怎么这么大还要让人陪着走路啊。”
闻昭明立马换上了无辜的表情:“姊姊,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闻昭妤感觉闻昭明攥着她的手紧了紧,只说:“约待上两三日便要去开封府了。”
他未回答,闻昭妤心急,闻昭明却闲庭信步一般,在路边又买了糖葫芦、冰雪冷元子等零嘴。
“姊姊,你还记得吗?我六岁那年,惹爹生气,被关在屋里,娘也不管我,是你从街上回来,看到我不对劲,把你特地买的桂花糕都给我吃了。”
确实是许久的往事了,闻昭妤甚至快要忘记。
九年前,在她还未在唐门习武之时,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女,同一直收留她的师父师娘一起生活,只是师父师娘闯荡江湖,带着她这样一个小孩子着实不便,于是将她托付给还是长史的闻钦。长史夫妇对她很好,就是闻昭明异常讨厌她,总给她制造麻烦,为此没少被爹娘教训。
一日,闻昭妤正练着师父留给她的武功秘籍,闻昭明悄悄将秘籍拿走。她怕闻昭明会扔了师父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便去寻他理论,他当时正在装作温习知识的模样,无论闻昭妤怎么盘问都闭口不言。
闻昭妤所幸坐在他的书房,牢牢攥住他要交给先生的作业,两人拉扯了一番,闻昭明这才支支吾吾地说似乎在水池里看到了。
闻昭妤看到那册书卷时,它已漂了很远,她想都没想就跳进了池中,还好书只是过了水,晒干还能看,她余光看到闻昭明在假石后藏着,也懒得理论,直接回房沐浴换衣了。
谁知当晚爹娘就知道了此事,闻昭妤被爹喊去主厅,里面赫然跪着闻昭明,小小的一只,发着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心想可不是她去告的状,爹直接让他跪在房中反省,连闻昭妤想给他求情都插不上话。
闻昭妤知道,经过这件事,她和闻昭明的关系恐怕变得更差了,她有意经过闻昭明的房间,门大开着,天色已晚,闻昭明也没用过餐,便去她一直光顾的沁芳阁,买了一份最贵的桂花糕,现在想来都十分肉疼。
果然,闻昭明身体孱弱,闻长史许是公务繁忙,也忘了他还在跪着,待闻昭妤回府,他双颊泛白,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爹娘从来就没有将我放在心上过,姊姊到我家,我更是可有可无的人了,我那时每天都在想,为什么我总不得他们的欢心,明明我是他们的孩子,但你却和他们更亲近。”
闻昭妤淡淡道:“你所见的未必是全部,父亲有许多事要处理,对你难免严了些,爹娘对我颇为照顾本就是他们故人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