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见识方才那人的武功之后,闻昭妤彻底打消了决斗的念头,而赵铁冷这句话无疑是在点她,她遂不疾不徐地走出衣柜,又因长时间蜷缩,有些滑稽地摔在地上。
“你没事吧?”那个眼神略显天真的年轻人向她伸出了手,闻昭妤脸仿若灼烧了起来,恨不得即刻打个地洞钻进去。
还是温柔女侠眼疾手快地搀扶起她,闻昭妤这才安稳地坐在了凳子上。
“多谢。”
“欸,你是我今日撞的人?”温柔笑了起来,“我们真有缘。”
殊不知闻昭妤正在心里暗自哭泣,面上便是苦笑。
“你是何人?”赵铁冷如名字般阴冷,声音也像淬了层寒霜。
现在看来不得不说出实话了。
“我是闻巡抚之女,闻昭妤。”
她似乎看到赵铁冷的眼神中仍有猜疑,又将自己的身世完善了些:“我自七岁起便拜入唐门,修习医道。”
“喂,难道要我把前天昨天今天都干了些什么一一详叙吗?”
闻昭妤缓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将来历抖落了个清楚,而对他们都毫无了解。
温柔也察觉到不对:“你们是谁?干什么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话是问那三人。
赵铁冷与锦衣书生相视一笑,径自走出了客房,说是要收拾余波。
“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白愁飞。”
“在下王小石,帝王的王,大小的小,石头的石。”
如此一来,各人也都知晓了姓名。
“白兄为何要对他们赶尽杀绝?其中之人,未必个个都穷凶极恶。”王小石似对白愁飞的行为不以为然,这也是厉姓兄妹二人未死的原因。
白愁飞冷笑:“我不杀人,人就杀我,就算杀错,也不放过,何况这些人作恶多端,无不该杀。”
说到作恶多端,闻昭妤忽然想起自己被六分半堂抓去的幼兄,趁赵铁冷推门而入时,忙问道:“不知幼弟现在何处?”
“你不怕我是六分半堂的人?”
“怕,可是我暂且相信你,因为你杀了六分半堂九堂主。敌人的敌人,当朋友再好不过了。”
赵铁冷指着她方才躲藏的衣柜:“就在箱子里。”
闻昭妤想起来那诡异的呼吸声,忙将那口大箱子打开,里面是睡得安稳的闻昭明。
所幸他只是被灌了些迷药,闻昭妤从身后的箩筐里拿出药丸,让闻昭明悠悠转醒。
“我的目的已达到,咱们江湖再见。”
闻昭明尚有三分糊涂,路上嘴里嘟嘟哝哝的,她凑近听,原来是“姊姊又救了我一次”。
闻昭妤无奈地敲了敲他的脑袋:“谁给你的胆子偷偷溜出来?你可知娘和爹都吓坏了。”
“坏了!”闻昭明摸摸身上的口袋,又长舒一口气:“还好……姊姊,你瞧这簪子好看么?”
闻昭妤饶是向来不爱朱钗,也不禁给这簪子惊艳了。
“好看。”
闻昭明将簪子放入盒中推到闻昭妤怀里:“那就好,也不枉我被六分半堂抓了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