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一旦有缝隙,沾满了泥泞,变了味的空气,让人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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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两人到了家,金廷祐等到门关的声音才返声进屋。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地上还有几个用完的byt,金廷祐面色如常,拿起打扫工具开始整理。
他是被争吵声逼的开门的,因为他听到了很多熟悉的声音。
许知梨滚出去!不要待在我家!
少女歇斯底里地推搡两个衣不蔽体的人,金廷祐的神色复杂。
因为,他们是许知梨的爸爸和他的妈妈…
许知梨将两个人推出家门之后就跑走了,留下一众看热闹的街坊邻里。金廷祐跟上去,她去中医馆,被做兼职的姐姐告知妈妈去了权奶奶家给她扎针灸。
想打电话才想起来妈妈的手机在自己身上。她怕姐姐看到问她,于是随便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抱着膝盖痛哭。
金廷祐陪着她,不知道如何开口。记忆中,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哭过。
少女抽泣着抬头。
说出了一句在金廷祐的心中足以将两个人的关系判下死刑的话。
许知梨你的妈妈……抢了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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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缭绕间,金廷祐将客厅餐桌上的空酒瓶打翻在地上。
妇女尖叫了一下,抬高音量。
“你发什么疯?”
金廷祐不怒反笑。唇角勾起嘲讽的笑,他一半身子隐在阳光里,简单的白色T恤也穿得高瘦有型。眼尾已经有点红了,眼神冷厉,透着强行抑制住的怒气。就连手指都用力的握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金廷祐我发什么疯?我还想问你呢。
金廷祐想利用我让金正泓回心转意?那你他妈别惹我啊!
金廷祐站在她旁边,将酒瓶抓住砸向地板,仅仅抓住瓶颈,上头的锯齿裂痕眼看着就要抵到妇女脖子上了。玻璃碎片飞溅,划到了他的手臂,渗出血来。
妇女尖叫捂住耳朵,颤颤巍巍地道德绑架,一口一个为他好,口口声声说的都是他。
“我只不过是赚钱而已,现在你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花的钱?就因为那个女的,你现在拿酒瓶子对着自己的妈妈!”
金廷祐死皮赖脸天天去问金正泓抚养费的人是你吧?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用的钱哪一样不是我自己赚的?你也配说这话?
金廷祐你是真不挑。
金廷祐从小耳濡目染的,比今天更加过分混乱的场面不是没有,可是一想到他没有立场去安慰她,心里如同被玻璃渣绞伤般痛。
平时对谁都温柔的许母在面对丈夫出轨的事情上出乎意料的雷厉风行,办理离婚,关停中医馆,给女儿转学,带着状态不好的许知梨离开了这条筒子街。
至此,留给金廷祐的只有一个电话号码和一封信。
好不容易确认的心。因为这件事陷入两难。
他一直没有勇气打开那封信。
他怕,上面的内容是永无来往的话语。
无数次手在背得烂熟的电话号码上徘徊放弃。
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