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洒立马收回目光，专心致志地干自己的事，等到肖洒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叶先生已经走了。
肖洒走过去收拾那张餐桌，却看见了桌上有未干的奶油
是暗号，叶先生让他半夜三点去货车厢尾找他
肖洒不动声色的将桌上的奶油擦去，心里却已经是风气潮涌
怎么会突然要找他？是不是和谈又出了什么变数？
重重的思绪压在肖洒心头，在这辆由上海开往南京的火车上，一大半的人全是国民党王伪的人，剩下一部分是日本人，还有像其他列车员一样的无辜人员，能出什么叉子？
透过白色纱窗看到了外面黑压压的天空，入夜的荒原与下午看见的开阔与宁静完全不一样，黑暗在人心处伸出恐惧的爪牙，没有人能够这样深的黑夜，肖洒也不例外。
时钟的摆锤敲响三点的大门的时候，肖洒已经站在那道门前。
门外就是呼呼作响的深秋寒风，还有一位和他同样的共产党卧底。
肖洒推开门，抬头的一瞬间与烟雾后面的叶先生对视，叶先生在香烟忽明忽暗的背后静静地看着他。
肖洒被他盯的有点发麻，但也没忘记自己的担心，开口直接说：“是出什么事了吗？这么着急地叫我过来。”
叶先生显示丢掉手里的烟，用脚尖拧了以后转身趴在栏杆上，这才开口说话：“肖洒，你有没有想过胜利以后的世界？”
肖洒可不觉得这是可以闲聊的时候，立马上前一步打断：“你想说什么？现在没时间和你谈什么以后。”
“我打算争取出面与日本人和谈”
短短的一句话要是一个字一个字拆开，都是肖洒能理解的意思，但现在连在一起产生的句意却让肖洒一下子楞住了。
肖洒呆呆的开口：“什么？你说什么？”
叶先生也就没有转头看他，只是看向火车道两旁衍生出去的无尽的黑夜
“我要是能博取到日本人的信任，就可以给我们多一份保障，谁知道汪和蒋什么时候能打完？情报处的存在在日本特情组出现以后就变成可有可无的存在了，高层的消息都是先和日本商量以后才会告诉我们，有我们去执行，情报处也没有权限过问日本人做的事情。信息的时间差和信息不对等的问题迟早会出大乱子。需要有人能直接打入日本人内部，观察日本人动向。”
肖洒直接就否认了这个计划：“不行，你不行，谁知道日本人的手段有多高明？你要是去了，后方谁来接应？已经到了这个位子能接触到的东西已经够多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没有人了，肖洒”叶先生浅浅的一句话散在空中，也堵住了肖洒的话
果然，肖洒被震得后退一步，闭了闭眼。是啊，和他想的一样，要是南雀都需要蔷薇来接应，那说明这一批的卧底已经没有人在能帮他们传递消息了。
“汪现在已经无暇顾及共产党了，专注和蒋的斗争，蒋的一边受到了汪的牵制，另一边还要向怎么剿灭**，两相危难的时候也很难好好部署剿**的战略。只有日本人现在是个变数，他站哪边会导致我们接下来的生活是否陷入困局。“
“不行，要是你追随日本人，他们扎根上海，你要怎么把得到的消息传递出来，万一我们凑不到一起能在火车上的时间，你所说的信息问题他依然存在。”肖洒想了一会这件事的利弊，提出一个需要解决的沟通问题。
“是，所以我要你做我的情人”
肖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惊慌开口：“啊？什么？做你情人？”
叶秘书终于直起身子看着肖洒：“对，做我情人，反正说我爱好男色，找一个男人跟在身边，做实这个传闻也不是不可以。”
肖洒大抵是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他转过身双手撑在栏杆上，吐出一口浊气：“你先让我缓一缓，好好想想这件事情。”
叶先生也没催他，只是又拿出一根烟，啪嗒一声，点燃重新咬在嘴里。
就在叶先生准备点第三只烟的时候，肖洒略微嘶哑的声音响起：“别再抽了，对身体不好。”
叶先生动作顿住了，没有再点下一根烟，把打火机和香烟收好以后听到肖洒这么说：
“好，我同意了，只是我有一个条件。”
叶先生扭过头看着趴着的肖洒，肖洒也在这个时候将头转了过来与叶先生对视
“我想请你保护好自己，要是有大事和我商量，毕竟……我是你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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