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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个…”思晚本来还想说什么，顿时堵住了口，片刻，她抬手摸了一下泠砜韵的头顶，隐着羡慕笑着说：“嗨呀，你不用，你可是头牌，头牌只卖艺不卖身…”

头牌…

“那以后呢？世上从不缺美人，万一…”

“但不是每个美人都会来青楼 更不可能都会在魏丰的锦戏楼不是吗，实在担心，也可以自己赚钱赎身…”

泠砜韵俯身看去，栏杆上的手微握，目光也暗下来。

“小十四听姐姐的话，你是被卖进来的，现在又能去哪？回家吗？那种靠卖女儿为生的家，你还想回去吗？”

是啊，我没有家了。

泠砜韵对着思晚微微扯了一个笑脸，含着泪花，慢慢开口轻唤了一声：“大姐姐。”

*

一年，不过是一转眼的事。

“…为奴夫我懒把鲜花戴，为奴夫懒上梳妆台。为奴夫茶不思我饭也不爱，为奴夫我昼夜不眠常等待。……”（《桃花庵》）

…

“十四姐姐，那人又来了”十五捧着一大盒珠宝手饰走进来。她刚来几月却日日如此。

泠砜韵正在铜镜前梳妆，听到后，别钗花的手顿住，她微微眯眼，皱着眉头止不住的嫌弃溢出来，但很快就被收下去，她扬起笑脸放柔语气，起身顺了顺陈凌玲的碎发：“辛苦凌玲了，就照着往常一样，拿去给老鸨吧。晚些时候姐姐偷偷带你上街去。”

听这话陈凌玲眼睛都亮了，老鸨不怎么给她们上街，但泠砜韵不一样，自从她来了以后都搞垮两个对家了，老鸨自然对这摇钱树有点松动，上次发现她偷溜出去也只是骂了几句，但嘴上说着不行却还是给她加了侍卫，当然，这只有十五知道，她悄悄听到的，泠砜韵单纯是觉得自己运气好“真的吗，十四姐姐最好啦，我现在就拿去。”

“嗯，去吧，走路慢着些，别又摔了。”

“知道啦！”

她走到窗口，外面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如今应算是个盛世才能如此安居乐业。

但她不是…

“太子既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呢？”她伸手关上窗，隔了外面的喧嚣。

傅文光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啪一声合上手上的扇子，划过泠砜韵的脸颊最后挑起她的下巴：“泠小姐当真冰雪聪明。”

泠砜韵别过脸，走回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木梳继续梳妆，铜镜印着她的脸，自然也印着傅文光的身影，她看着心烦，便将铜镜转了一些。“太子殿下，您身份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奴家不过一介戏子，不值得您如此费心。”

傅文光笑着走近，站在她身后“韵儿倾国倾城，一大才女，自然是…值得的。”他俯下身，两手撑着木桌，把泠砜韵圈在怀里“本王尊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也还是三天等韵儿一句话吗？韵儿，”他依着铜镜别起泠砜韵耳边的碎发，贴着她的耳威胁道：“好好答，否则，锦戏楼的姐妹可就…”他在她的脖子前面抹了一下随后低笑几声直起身。

他在她面前一直都是散漫模样，如今威胁起来，却倒也让人想起他是魏丰的太子，是这魏丰的二把手，所以是真的，

他真的会杀掉思晚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