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又重新变得安静。
走了么?原来,也不过如此。
好象所有力气被抽掉般,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或者生气了。我将脸埋在手中。
门口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张纸条从门缝里被塞了进来。
我捡起掉落地上的纸条,打开,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刚想冷笑,只听‘砰’的一声,我猛的站起身,待看清跳窗进来的某死神后,我简直无语。
对付我一个小女子竟然连兵法都用上了,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好,小女子何德何能,佩服佩服。然而我只在心里腹诽,并没有开口说话。我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
最后还是无常率先打破了沉默。
“舒舒,我想和你谈一谈。”
“原来是无常大人,小女子愿闻其详,自当洗耳恭听。”
“舒舒,你到底在生什么气?难道是我哪里做错了?”
“你不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道歉。”我晃了两下手中的字条。
“我道歉是因为你不理我,也拒绝见我,所以我只能选择破窗强行进入了。”
这狗男人。
想想也对,无常压根还不清楚我已经全都知道了。既然选择了要走,索性摊牌把一切都说开,好聚好散,我本来也不是纠结的性子。
只是等我讲完后,无常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对着我古怪的一笑。看吧看吧,男人果然都是虚伪的,我都这么坦诚了他还在伪装,是不是还在想着如何解释来为自己开脱。
我忽然有一些生气,气我自己,心盲眼瞎看错了人。
“枝枝,这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当然也不存在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和她长得如此之像,你有没有想过,你就是她?”
“什么?!骗人,这不可能。她的左眼下有一颗泪痣,可是我都没有啊,还有重音不重字的‘枝枝’你要怎么解释,而且我之前也完全不记得认识过你。你休想骗我。”
“关于枝枝,我一直说的都是‘山有木兮木有枝’的枝,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误会至此。而且在记忆镜里,每个人都只能看见自己的记忆,不然那么多人不是全乱了套了,你看到的就是你自己的记忆,你可以看到我也是我们曾经相识最好的证明。泪痣我还要去找梅卿,你确实没有,至于不记得我,可能是因为你确实死过一次后来又重生了,原因我还在查,但你就是你,这点不需要怀疑。你尾椎骨的位置上有一块鱼形胎记,我当时查看过你躺在浴缸里的身体,胎记的形状和位置都是一致的。干什么又打我?”
“你果然是个偷窥狂。我重生前有胎记这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说啊。”
“你包尿片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小时候我还帮你洗过澡。”
我谢谢您嘞。我羞愤欲死,只希望他赶紧闭上嘴巴。
其实我是有些相信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编的出这么完美的谎言,他说的内容经得起推敲,说话时的态度跟语气也不似作伪。
可是梅卿又为什么要骗我呢,或者说从我们第一次见面开始,她就在努力引导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她一直在试图把我往另一条完全不同的思路上牵引。
他们两人到底谁说的才是真的?无论谁对谁错,我预感到这背后可能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前方静静蛰伏伺机而动。
我不喜欢等待,我喜欢主动出击。看来我也还要再去找梅卿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