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镇侯府内,高超望着凌澈,语气中带着几分轻浮:“兄弟,若你那位哑巴妹妹真如你所说,那我便考虑将她带走。”凌澈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什么妹妹,府中上下从不曾认过她、我们兄弟几个的妹妹只有小七一个,想带走便带走罢,反正她迟早会被父亲随便许配出去做个妾室。兄弟说实话,她与她娘从未上过我们的家谱,在我们全府眼中,不过是个下人罢了。”高超听罢,满意地点点头:“行吧好兄弟,凌澈,你去把她叫来让我瞧瞧。”凌澈转身步入后院,只见凌雪正埋头于厨房旁劈柴,背影单薄却坚韧。见状,凌澈冷哼一声:“韩凌雪,过来!”凌雪并未立即回应,只是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凌澈怒火中烧,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重重一掌掴在她脸上:“我叫你呢,难道耳朵也聋了吗?”凌雪吃痛,抬眼望向凌澈,手指快速比划:“对不起,三哥,有何吩咐?”凌澈不耐烦地打断:“放下手中的活,跟我走。”凌雪疑惑地用手语询问:“去哪里?”凌澈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少啰嗦,跟我走便是!”
凌雪随凌澈步入一间客房,却被他猛地推进门内。“韩凌雪,里面的人会好好照顾你的,别忘了感谢你这位三哥。”凌澈冷笑道。屋内传来一声轻唤:“凌雪妹妹。”突如其来的呼唤令凌雪心头一震,“你是谁?”她警惕地用手语比划。那人并未回答,只是低语道:“看来,凌澈所言非虚,你果真如传闻般清纯动人。”说着便上前一步,猛然将凌雪搂入怀中,意图不轨。凌雪奋力挣扎,情急之下抓起桌上的香炉砸向对方头部。高超痛呼一声,捂住流血的额头。凌澈闻声推门而入,“阿超,你没事吧?”他边说边掏出一方手帕为高超止血,“来人!”随着他的召唤,几名仆人迅速聚集门外,“三公子有何吩咐?”凌澈厉声道:“快去请大夫,然后把韩凌雪给我押起来。”此时,凌风等人也被喧闹声吸引而来。“老三,这是怎么回事?”凌风皱眉询问。“三哥哥,阿超哥哥他……”凌霜关切地望向高超。凌澈怒视着凌雪,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哑巴惹出来的祸!”
皇宫内,辰奕正与皇帝萧成海对弈。一局终了,萧成海轻叹:“奕儿,你又赢了。看来朕真是老了。”辰奕连忙道:“父皇何出此言?您正值盛年,英姿勃发。”萧成海感慨万千:“时光荏苒,转眼间你已长大成人。犹记得当初带你入宫,你第一次唤朕为父皇的情景。”辰奕点头附和:“儿臣亦不曾忘怀。”萧成海话锋一转:“你父母离世已久,是时候该考虑娶妻之事了。”辰奕微微蹙眉:“此事还需时日,知月身体尚未康复。”此时,贴身太监和全前来禀报:“陛下,玖安王殿下求见。”萧成海点头示意:“让他进来。”随之,萧子煜率众人步入殿内,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萧成海挥手:“煜儿免礼。”子煜起身,瞥见辰奕在座,神色微变:“辰奕也在。”辰奕淡淡回应:“子煜。”萧成海询问:“何事来访?”子煜恭敬答道:“回父皇,皇祖母寿辰将至,儿臣知她一直思念故土,特遣人前往皇祖母故土搜集旧物及画作,欲以此献给皇祖母,请父皇过目,看是否合心意。”萧成海欣慰道:“你有心了。你皇祖母对故土之情甚深,哪怕是一抔土,她也会珍视无比。”子煜点头:“儿臣明白,这就去见皇祖母,将礼物呈上。”萧成海叮嘱:“去吧,将事情办好,勿忘所托。”子煜领命:“儿臣定不负所望,告退。”随后带领众人离去。
南镇侯府内,高太傅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只见高超捂着头,痛苦地呻吟:“爷爷,疼啊……”高太傅心急如焚,厉声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伤了我的阿超?”凌澈猛然拉过凌雪,迫使她跪倒在地:“就是她!”高超一脸疑惑:“她……”韩如德接口解释道:“太傅啊,她便是我一直养在偏院的庶出女儿,自幼因病失声。”高太傅怒目圆睁:“她为何要害我孙子?”凌雪急忙用手语辩解:“父亲,真的是三哥,是他将我推入水中的。”凌澈却不依不饶:“韩凌雪,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不慎跌入的。”凌雪再次用手语强调:“三哥,分明是你推的!”韩如德闻言,怒不可遏,将手中的茶杯重重摔在地上:“够了!不论是否是老三将你推入房间,你都不该将阿超打伤。”凌霜见状,忙上前劝慰:“父亲息怒,还是尽快给高太傅一个交代为好。”凌风亦附和道:“是啊,父亲,阿超乃太傅唯一的孙子,将来是要继承大业的。”凌旭也加入其中:“父亲,大哥说得对,阿超的父亲早已离世,太傅府的一切自然由他继承。”韩如德闻言,沉思片刻后下令:“来人,将韩凌雪带下去,重打什么时候承认错误为止。”凌雪抬头望向父亲,眼中满是绝望与无助,然而韩如德却连一眼都未曾给予。就这样,她被无情地拖了下去。
偏院之中,见女儿许久未归,许兰芬心中忧虑渐浓。月影猛然踢开房门,怒气冲冲地说道:“郡主好心好意派我来告知,韩凌雪此刻正遭受杖责,已被打了二十棍。”言罢,便转身离去。许兰芬闻言,脸色骤变,惊呼道:“什么!”随即匆匆起身,口中念叨着:“我的雪儿啊!”便疾步奔出。韩如德的书房内,气氛凝重。“老三,你真的将她推入其中?”韩如德目光沉稳,语气却难掩严厉。凌澈面无波澜地回应:“是,父亲。反正您迟早会将韩凌雪随意许配他人作妾,不如早点打发了她和她那娘,阿超也说了,若她表现尚可,或许会考虑接她回府。”韩如德轻叹一声:“你呀你呀,此事就此作罢,出去吧。”凌澈微微一礼:“儿子告退。”待凌澈走出书房,其妻苏玉瑶早已等候在外,关切地询问:“夫君,无恙否?”凌澈轻声安抚:“无妨,父亲只是询问了几句。”苏玉瑶听后,稍显宽慰:“那便好。”二人相携步入雪色之中,返回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