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岳静静靠在屋檐下,双眸紧闭,血液潺潺溢出,凉风习习拂过他脸庞,可走进一览却见他脸色惨白,早没有了血色,停止了呼吸……
⋯⋯
“我……不是死了吗……?”
上官岳感受得到自己正躺在一软软的榻上,阳光透进而正照他脸;清风徐来,夹杂着春季那生机之气;悦耳的鸟鸣如同少女的歌声,直击上官岳的心灵,他听得全身放松下来,享受这人间极乐。
“郎中,翰儿的伤势如何?”
“对呀,郎中,翰儿可否醒来?”
上官岳陶醉之际,却听见几道充斥着关心与焦灼的声音,他一时不免有些酸涩,心中嗟叹不已:我啊……爹妈离世之后,也就只有舅舅会几时关心我……要是我哪日也有如此多人关切,我也意满了……
上官岳本想起身睁开双眸看看是谁让他心生羡慕,却发觉此刻的眼皮重如山,身上好似插满细针,刺得他面色铁青。
“害,赵夫妇,卑医医术粗陋,无法探得李少爷的病啊……”
那位被叫做“郎中”的人听后,往上官岳的全身一览,却见上官岳面色发青,“郎中”的眉心也不由一锁,因为他也拿不定主意。
“翰儿~~娘亲已经找了数十大夫了,可依旧无法治好你的啊……娘对不起你……”
上官岳顿感双腿被什么压住,还伴有几抹热液滴落徐徐往下流,耳边隐隐约约传出女子的抽泣声:“娘让你受苦了……翰儿……”
“雪儿,让翰儿歇歇吧……”
一道悲凉的男声传来,紧接那男声又发出,只不过这次很是凶狠:“如若翰儿走了!我定与赵家不共戴天!”
上官岳心中一惊,紧接感觉后脑勺好似被敲了一记重棍,疼得让上官岳差些晕厥,接踵而至的是一股陌生庞大的信息,它们如同恶魔般直涌上官岳的脑海。
一个个陌生却又熟悉的身影、一道道明明没去过,却又倍感亲切的场景……
倾刻,上官岳全身痛楚、障碍消失,然后猛地惊起,两手捂着直扑腾的心脏,修长的乌发挡住了其视线,全身暴汗似雨,还大口喘着粗气。上官岳现今满脑子皆是刚刚浮现的场景,简直如同亲身经历般,详细、熟悉无比。
“翰儿!你……醒了?!”
上官岳的沉思被一声呼喊给打断,他撩开秀发抬首循声望去,一位魁梧中年男子正屹立在他右侧不远,中年男子满目泪花,嘴唇在不断颤抖,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可更多的乃是激动,中年男子徐徐向上官岳走去,缓缓伸出粗糙的右手,生怕上官岳跑了似的。
闻见动静,埋头趴在上官岳双腿痛哭的女子瞬间坐起,其美眸接连不断地流着玉泪,微微咬着红唇,径直冲去将上官岳抱住搂进怀里,抽噎道:“翰儿,你终于醒了,娘亲好担心啊……”
中年男子也走去将二人抱住,低声说道:“翰儿,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上官岳愣了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前两人乃是那股记忆的主人的双亲,男子名讳叫:李鸿云,女子的芳名如人一般美:周思雪。
可上官岳又为何会有这股记忆?他们为何又会喊自己为“翰儿”?上官岳也搞不明白,毕竟“翰儿”可是记忆主的小名。
“废物!真是废物!太废物了!为了个女人!被人打了个半死!真是将我们老李家的脸面丢尽了!我李刑天为何会有这么个孽畜孙儿?!!”
屋外,传来一老者扑天盖地的大骂声,上官岳却听得尤为耳熟,这老者啊,就是记忆主的爷爷——李刑天。
而李刑天口中的女人乃是记忆主人的女神——秦梦月,秦梦月长得貌美如花:红唇白齿、乌发秀丽、细眉挺鼻。
记忆主人李翰败了颇多家产去调戏秦梦月,秦梦月也有回应,平日里会给李翰些许小礼品。可是今日上午,李翰却撞见秦梦月与赵府大公子赵文瑞卿卿我我,好似一热恋情侣。
李翰见罢,怒火中烧,径直上前,给赵文瑞脸上来了一拳,不等李翰打够,就被反应过来的赵文瑞暴打了一顿,陷入昏迷。
叫骂声愈来愈近,脚步声愈来愈大,“砰”,李刑天一脚踏开屋门,双眼怒视着三人,三人回眸一望,周思雪夫妇吓得心惊胆颤,慌忙上去施礼,李鸿云支支吾吾道:“爹,爹……您来了……”
周思雪赔了个笑脸:“爹,翰儿有伤在身,不方便施礼,所以……还望见谅。”
“孽畜!”
李刑天怒骂一声,整个屋子随之摇动起来,其周身还散露出杀气,凶眸直直盯着上官岳,美髯瞬间炸起,凶神恶煞地怒喝道:
“孽畜!整日吃喝玩乐、游手好闲,今日更是为了女人差丝被他人打死!可真是丢我老李家的脸!”
赵文瑞夫妇不敢吱声,皆把头低下,承受这野兽般的怒吼。二人不说话也有原因:其一是因李刑天所言不假;其二,李刑天乃李家家主,平日以严肃待人,身为后辈,赵文瑞他们又怎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