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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尽骚乱的主要方面

虚构的魔法师—第一卷—不计常识的规则

“喂喂喂喂!这样很痛啊啊啊啊——!”

“你以为我想啊?!话说想这样打起来也不是我的自主意识才对吧?!这种常识性问题请不要喂痛死了!!”

“呜哇哇哇~!!我不小心把那栋楼弄倒了……”

“你没把地壳抬起来就算好的了!!”

莫名其妙的飞到空中,然后绽放超恐怖破坏力的我们二人其实并不是有自主意识的争斗,虽然这种情况在以前已经出现过几次了,而且也已经断定是「监视」搞的鬼,但这次也依然令人心悸,大概是因为破坏的东西太多了吧,不过这也没办法嘛……我们不能随便使用「权」,因此顶多也就动用近似于魔女的实力来战斗,尽管如此,这一带的大型建筑也全都毁于一旦了。

「监视」的目的不明,但大概是一种机器,它可以侵入魔法师的大脑并在短时间内进行操控,不过看来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全都灭亡呢……但尽管知道这些,我们依然无法拜托这种状态,毕竟被操控的人是我们,我们也无法说反向操控吧……因此就只得暗暗祈福对方不会被弄死了。

不过,现阶段的争斗会有人管也是事实。

但在战斗途中,我看到稍远处的某个地方有许多白色的东西大量的飘散,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那边应该也有一些争斗或事件吧。然而,仔细去看看的话,我完全没有见过这种魔法。

“不过现在看到了……”

毕竟我也没有余力去关注那边了。

于是,在感叹声悄悄的飘过之后,我的身体突然间开始旋转,单手抓住扫帚,并在空中保持好倒立姿势的我就这样擦过黛洛尤亚斯的身体,随后,橘红色瞬间迸发。

惊人的爆破感波及了相当大的范围。

橘红色的烈焰瞬间包裹住了包括我们在内的一切空间,声音在发出一瞬之后立刻就消失了,大概是因为几千度的橘色火焰以及巨大的压力让爆炸范围内的空气都被烧干大半了吧,但好在这并不是温压弹的爆炸,也因此并没有把所有空气烧干。于是乎,忘记呼吸的我就这样被炸飞了出去。

在这种几乎是零距离接触的状态下向对方发动超大范围的爆炸无疑是一种自杀行为,但好在这种程度的攻击杀不死神明们。所以在短暂的缺氧后,我便稳住了自己的行动,可在眼前,碳黑色的烟雾遮住了视线,我无法断定对面的情况。

所以,我暂时控制住自己不被操控语言能力,朝着对面大喊:

“喂——!!!阿黛你没事吧?!”

尽管被燃烧的空气可能还没有补充过来,但爆炸结束的话,压力大概就消失了吧。

然后我就发现某种东西滴在了扫帚上。

“呃……”

是血。

大概是在刚才的爆炸中造成的吧,虽然是无载体直接爆炸,但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还是非常的大,我的扫帚也被炸碎了一截,大概是哪些没有烧干净的木渣刺进了身体里吧。

但这应该不会影响战斗。

虽然动作遭到「监视」的操控,但至少思维和语言功能还可以进行使用。尽管现在的状况很不乐观,全身都被伤口处传来的剧痛包裹,但这总比被炸烂半个身子来的好一些。因此我一边在心里庆幸自己没有干掉自己的身体,一边默默的望向远方。

在深远天空的彼方,一个飞行物破空而来。

那一头紫色的长发令人一眼就看得出她的身份,因此我淡淡的笑了笑。既然她没事,那就不会停止战斗了吧……于是我立刻做好攻击姿态,双手压住损坏了一节的扫帚,面对着破风而来的她,向右倾斜。

于是对方就这样到达了眼前。

她的衣服也一样被鲜血浸染,但与我不同的是,现在的她似乎伤的比我还要更重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她也是在逼近我时,欢快的说了一句:

“要小心啊……”

于是冲突再次爆发。

这一次与「爆炸」没有关系。

恐怖的挤压感传来。

以我们两个为中心点,周围的空气全部被施加了极大的压力,于是在压力的作用下,气体的凝固点大量改变,就这样在常温下化作了固态,于是周围的气体就这样将我们固定在了「常温冰块」之中。

“等、等一下你知道这招有多难受……”

“我也不想啊啊啊啊——!!!”

伤口在强烈的挤压下,硬是像被剧烈挤压挤压而挤出液体的柠檬一样突出了贴在冰壁上的血,随后剧烈的剧痛感以及呕吐感就这样涌了上来。

沉默般的烦闷感出现。

于是听觉产生错位。

摆包裹在拥有气体数倍传声性的固体之中,四面八方宛如爆炸般的撞击声传来。在极大的压力下,外沿的「冰块」逐渐崩裂,受到压缩后又形成更致密的「冰块」,就这样不断重复的过程,足以将我们两个肉体彻底碾碎。

于是恐惧伴随着骨骼摩擦声传入耳膜。

肉体逐渐变得稀烂——

的那之前。

数字产生。

那一刻,我还有些迷茫的以为这是自己在剧烈痛楚下产生的幻觉,但似乎并非如此。

数以万计的数字从地面上飘来,速度不快,也不像是有实体的样子,但在其接触到这「冰块」时,他确实被转化为与之同样的数字。

“这是……”

从未见过的魔法。

不,不对,从这些数字上根本看不出什么与魔法有关的任何东西……但这本应不会存在的现象竟如此明确的分解了「冰块」,这种程度的现象究竟是什么?

不对。

记忆里似乎存在与之重叠的部分。

于是在身体慢慢的解脱时,我的脑中开始慢慢的汇聚某样东西。

一个有些不熟的东西。

于是三个字明确的出现。

米瑟娜。

被唤作「终焉的警告者」,拥有着足以匹敌神明的恐怖力量的那个少女。

“为什么要来到这里?”

然而思绪逐渐明确的时候。

身体终于开始了超速的下坠。

爆破发生。

原本平静如水的时光,突然间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炸弹击中,瞬间带走了房间内的大片空间,被橘红色烈焰缠绕的易燃物急速扩散,令失去大半身躯的露天办公室内被高温包裹,烟雾弥漫,因此而产生的突兀现象,终于使认知暂时性短路。

“呜咳咳……咳……”

由于爆炸产生时,在强烈冲击波下所打开的门放出了一些希望,因此那位官员就抱着我从房门处滚了出去,这才给我我们一些喘息的机会。

此时我才发现口中铁锈味的来源。

那大概是因为我肺部中枪而涌上来的血吧,虽然不知道这一枪是谁打的,但开枪的人明显是想要我的命,虽然明白了这一点,但直到目前为止我们对「敌人」的定义尚不明确,虽然以前也发生过几次同样的事,但那些时候都是由姐姐在身后做我的后盾的,这次姐姐不在,真不知道结局会是怎样。

无论如何,先走一步是一步吧。

比起呆在原地思考万全的对策,还不如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来的要好,如果为了一个不知道正确率如何的对策而浪费时间葬送自己的生命就没有意义了。因此我按住伤口,咬着牙站了起来,对救了我的官员说:

“你没事吧?”

面对方才那种突兀程度的袭击还想着要救我,这位工程部的官员先生还真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好人呢,虽然动作有点粗鲁,但即使是我在这种场合也不能百分百保证动作的柔韧……总之我一边这么询问,一边向他走去。

听到声音的官员先生也一边缓缓从地上起身一边挥着手驱赶着无限弥漫的烟雾,然后缓缓开口道:

“我没事……倒是悠离塔指挥官您的伤……”

“叫我的名字就好。还有,我没事,只是有点痛而已……”

“走路都要一瘸一拐的呢。”

“只是因为很痛而已。”

“您的脸色很难看呢。”

“只是早上没吃饭饿的而已。”

“您的伤口出血量好大呢。”

“这是……我坦白了好痛请背我!!!”

于是终于还是装不下去了呢……

虽然面对这种状况是不应该逞强,但留存多年的倔强心里还是稍稍左右了我的行动,不过最终理智败在了痛苦之下,终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了官员先生的背。

“血可能会粘在衣服上,你不会在意吗?”

“首先,现在要命要紧。然后,你又不脏。第三,血是警示我快点跑的一大外因。”

“理由好莫名其妙哦……”

“好啦要下坡了不要说话小心咬到舌头!”

于是他说完之后,前进路线立即转化成一段均匀的曲线,让人觉得有些癫狂的速度携带着我们几个冲下楼梯,紧接着又转了个弯,随后继续突奔。

来到楼梯的领域。

颠簸幅度极大的这段路途里的确有咬到舌头的可能。

“嗯嗯……接下来就这样冲下去逃走以后可以了吧……原来如此原来咕哇……!”

大概就是我像这样一个人在心里默默的享受幻想的时候,我突然就感到了一股浓郁的温热感窜了上来。

随后痛觉猛烈的压在了神经上。

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子弹瞬间突破窗户,精准的贯穿我的侧腹,于是痛觉在体内炸裂,与此同时身后的巨响也终于赶了上来。

仿佛万千炸弹自身后炸裂。

令听觉系统严重撼动。

三楼的区域被一团小体积导弹击中,原先只有半个房间毁坏的整个三楼瞬间崩溃、断裂、瓦解,橘红色烈焰与万千残碎断片一起交织成一片废墟,连带着二楼的一部分一并坍塌了下去。

“咕……”

碎片坠落。

仿佛亿万星云于浩瀚宇宙中全数陨落。

我趴在官员先生的背上,将口中的鲜血吐出,然后忍住剧痛,对身体下方的官员先生说:

“别走楼梯,外面有狙击手,如果有地下室的话就好了……你们这里有地下室吗?”

“地下室的话……大概是有的吧,但由于我工作的这个地方的结构有点复杂,而且地下室的入口在另一头,打开需要用机械吊杆,现在不知道电动设备还能不能用……”

“带我去那里,打开入口的事交给我就行。你现在只需要带我去那个地方然后耐心的等待一小会……”

“喂喂喂,现在似乎过不去吧?”

“?”

“去往那边的走廊,被炸毁了欸。”

“………………………………………………”

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重大难题,官员先生有些迷茫的开口道:

“喂……怎么突然间失去发声功能了啊?悠离塔大人您还在听吗?”

“痛死了快走啊啊啊啊啊——!”

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侧腹上的伤以及胸口上正在淌血的伤口,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体上的痛苦的我终于还是屈服在了这股剧烈的疼痛感下……

身后传来一系列急促的脚步声。

那大概是这次的雇佣兵们吧,毕竟身后枪支上膛声以及弹夹落地声自脚步声出现时就此起彼伏的,无论怎么想也只有各种各样的枪械吧。

“加油喔,一定要在被杀掉前一刻逃到地下室里去哦~”

“我知道啦。我们可爱的悠离塔大人就不要再发表你那怕死的奇妙声音啦~”

“谁怕死了啊?!”

“我现在把你扔下?”

“你还是带着我一起逃生吧。”

由于导弹的破坏力太强,因此在剧烈的爆炸中彻底失灵的电闸已经没有任何安全感了,所以目前不能依靠电子设施,只能先在躲避追击的时候想办法逃到地下室入口,然后借助魔法强行打开入口,进入地下室后关闭自动门,再想办法逃出去了。不过如果在进入底下时候被穿刺性温压弹袭击就完蛋了。

“前面转角处左转,然后避开有窗户的走廊,尽量选择能见度低的地方,毕竟没有窗户的话就不会有狙击手的子弹飞过来……由于导弹的原因供电系统已经失灵了,所以只要选择没有窗户的地方就可以。”

大致上的计划就是如此,那么既然拟定好了计划流程,剩下的就稍微好办些了。我一边这么想着,一面审视着前方的路途。

由于事先找到了阴暗的通道,因此行动稍微变得隐蔽了一些。敌人们已经派人进入了半塌毁的大楼里,因此行动难以预料。只能先度过前面阴暗的拐弯再说了……本来会是这样。

然而。

来到转角之前,就出现了来自正前方的突袭。

准确来说——

或许这样来形容比较确切。

前方的路途,突然被从下方传来的烟雾笼罩,于是驻步,随后温焰扩散,爆发似的震碎了地板。

光束传来。

走廊的昏暗顿时消失无踪。

“从中心的「第五十道阵法」开始,向外延伸一层,这一层由四道阵法组成,围圆包围住第五十道阵法,这层称为「A号区」,在「A号区」外,还有一层,由五道阵法组成,按顺序称作「B号区」,再外层称「C号区」由十道阵法组成,最外层,则由三十道阵法组成,称「优待区」。设施层层递进,环环相扣,如果她真的可以突破的话,那就代表她已经超越人类的领域了吧……不过,反正对于这样的一个小女孩,这种阵法太过火了也说不定,就算意外被弄死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尸体如果被泡在防腐剂里当「正牌」展览品也不是他能决定的吧……”

完成包围着核心区的「第四十九道阵法」之后,「策」自由防卫队队长塔洛克心中不断的这样翻腾。毕竟这种程度的防御措施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对于米瑟娜那较小的身躯来说似乎还是太过残忍了。以当前状况来看,估计他在接触到最边缘防线的时候,身体就撑不住了吧……这么想着,他瞥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少女——艾洛。

由于与茉莉和迎春二人分区域进行了作战,因此四个人现在并不在一起行动。既然这边的工作已经完成,那就没必要再接着呆在这边了。所以他们便开始向着「核心区」那边进行移动。

“喂,艾洛,你觉得那个米瑟娜会不会真的死在我们的阵法下啊?”

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向着身旁的艾洛提出疑问,塔洛克的眼睛不自然的倾斜,斜视着身旁的艾洛,然后这么说着。

听到问题的艾洛眯起眼睛,扬起左手托住下巴开口道:

“嗯……队长你是不是又心软了?我都说过好多次了,在战场上不能犹豫也不能心软,无论使用什么手段都要达成自己的目的。就算她会死在这里也不过就是被分尸后出血过多而死吧?队长你应该也知道才对……”

“你是怎么做到一脸平淡的说出这么残忍的杀人方式的啊……”

“倒不如说你的举动更令人感到突出吧……”

“至少我不会对着一个濒临死亡的少女连续挥刀三千次,到最后连颅骨都碎成渣的时候还不忘对着稀烂的脑子砍上一刀。”

“那次事件只是迫不得已而已……”

这么说着,艾洛低下头叹了口气。

“真要说的话,那家伙完全就是个怪物吧?实际上她现在还没死呢,大概已经改过自新了吧。我记得是叫什么……黛洛尤亚斯?”

“你把一位神明的名字与一个罪犯的名字记反了吧,是叫尤里瓦洛吧?”

“嗯……这么一说就想起来了……”

“你根本没想好好的记住对方的名字吧?!给我换个大脑配置啦!”

各个国家之间总是会有一些不同程度的摩擦的。

而有些摩擦则会不觉间放大,从而导致不必要的后果出现。这些因素有极大可能会引发战争,因此才会令人有所警戒,但从大局来看,这些由小及大的事情是完全无法「从小」解决的,因此在发觉这一点后,多个国家便联合商议,提出了「自卫分队」方案。

在各国间挑选一些政治鬼才,并选拔为「自卫队」成员,赋予其「工作时可无视各国界规则」的犯规权利,也因此可以有效处理国与国之间的纠纷。

而在这些「自卫队」之中,被誉为「最高战力」的「策」自卫队,成败比例几乎可以断为100:0,成败比例一高,委托也会趋向有利一方,就像天平一样倾向「100」那一边。

“嗯……我们的成果还真是完美呢……”

缓缓审视着自己的团队所布下的法阵,塔洛克玩味的用指尖轻轻擦过看似没有任何东西的粗糙墙壁,轻轻的说:

“说实话,当时遇到你时,真的没想到你是这么厉害的阴阳师啊。”

一边这么说着,他露出了一个怀念过去的眼神,随后指尖从墙壁上滑落,把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艾洛。

“说实话,见识到你真正实力的时候,还真的是震惊的我五体投地呢。”

虽然不清楚他们过去发生过什么,但那大概是他们两个相识或者关系变好的契机点吧……虽然只是猜想,但塔洛克在回忆起那段时光时,艾洛从地上拎起那个满身鲜血的身影时,背影也依旧保持着一股幽雅。

“嗯?我记得见面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了啊?”

“你跟我说过吗?”

“你说「我可是很强的哦~」的时候,我似乎就已经把自己的身份等级汇报表交到你手上了吧,「准级阴阳师」这五个字自始至终都写在前面吧?”

“原来你有这么高的学历啊……”

“话说你是不是连阴阳师等级优先顺位都没有记住吧?所以说你是怎么记住那些咒文的呢?该不会是装的吧?”

“再怎么离谱也不能离谱到这种程度吧?我可是一个一个的全都好好记下来了哦~”

“那我问你,我属于第几阶级?”

听到这个问题,塔洛克突然摆出一个讨好般的笑脸,放轻语调温柔的说:

“嗯……伟大的艾洛小姐可以换一个简单一点的问题吗~?”

“你要让问题简单到什么程度啊啊啊!!”

一边像这样胡闹着,两人缓缓走进阵法团系的核心区域,这是第五十道阵法的所处之地,也是茉莉和迎春的所在地,目前看来大概是完成了吧。一想到米瑟娜那孩子会被自己的人亲手解决掉,他似乎就有些不忍心,但在战场上对自己的敌人心软是最致命的过错,因此他默默的藏住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过了前面那个转角大概就可以见到迎春和茉莉了吧。他这么想着,拉着艾洛的手微笑着走了过去。

于是,一位身着黑色短裙及衬衫的少女以及一位粉色马尾的少女皆尽映入眼帘,然后一并转身……这样的场景。

破碎了。

“什么……”

还没来得及踏过转角,一阵仿佛吞噬了声音一般的数字漩涡就爆发了出来,抛开魔术的规格,摒弃了阴阳的定义,以完全数字化的格式引发了恐怖的现象,藏匿于虚空之中的咒文,化作一个个的符号夹杂在数字之中,空虚的飘零于空中。

茉莉和迎春还活着。

但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既没有魔法的概念,也没有阴阳的迹象,仅仅只是数字,数字与数字,原本死死烙印在建筑物之间的咒文,就这样连同建筑物本身被彻底分解,于是恐怖的数字激流淹没了一切——

却没有接触到任何一个活体生物。

“啊啊……”

眼看着自己的杰作转瞬之间化为虚无。

塔洛克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不,大概是动不了吧,四散而开的数字一旦接触到具有实体的物质便会将其分解为同样的数字,但这些仿佛淹没一切的数字,却仿佛有自我意识一样避开了所有生命体。

在由无尽的数字组成的烟雾中。

一个陌生的身影缓缓逼近。

身体看上去似乎很娇弱,但眼前的一切毫无疑问就是她的杰作。深紫色的瞳孔迷茫在无垠的雾霾中,双脚缓缓迈步,驱散周围所有的数字,将那头雪白的秀发隐没于雾白色的数字团中。

“嗯……大概没有看错吧……你是塔洛克对吧?真是找了好长的时间呢~”

她笑了。

恐怖的笑着。

米瑟娜。

被冠以饿狼之称的她,在一片神秘的数字之中缓缓靠近。

“事到如今再说想交朋友未免太晚了点,毕竟你们辛苦制作的「陷阱」被我弄坏了嘛~算了,反正我不出手销毁就会被你们干掉,那么我先发制人应该也算正当防卫吧?”

“怎么回事……”

“我不管你们这是多么完美的杰作,而且也看不出来什么优秀,我不是魔术师,不是阴阳师,因此我不会去评判你这些神奇的定西,但是只要对我产生了阻碍,我就会出手清除。”

——你应该能理解吧。

这么说着,她低下头,捧起了周围浮动着的数字,接着说:

“但我可不喜欢血,倒不如说我讨厌这种东西。但也正因如此,我可以做到让你们一滴血都不留的彻底消失,那就是数字吧。可我之所以可以让飘动的数字避开你们,正是因为我想要和解。”

她的脸贴了过来。

由于二人之间身高差极大,因此米瑟娜看塔洛克时需要仰视,但尽管如此,距离依旧存在,她的脸没有到达贴着脸的程度,是因为他的身高有差距,正因如此,贴近的感觉不存在于脸的前方,而是胸口前方。

轻柔温暖的气息擦过衣襟。

极强的压迫感与其可爱的面貌相比,显得太过违和了。

“我想和你们和解。”

她收起了笑容。

接着,以接近恳求的语气对他说:

“我已经不想再继续了。一秒也不想。但为什么你们非要把我拖进来呢?明明我没有犯任何错误。”

——但为什么,我要陪你们玩这种追逐游戏呢?

——为什么,你们总是要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把我丢进实验场地呢?

——为什么,连逃脱哪里的自由都要夺走呢?

——我明明,没有犯任何错误。

——也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隐约可以听出那段话并不是对他们说的,但现场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气氛依旧令人战栗,然而她口中的每一个字符都清晰无比,那感觉不是单纯的听他说而已,就仿佛是直接性的传入脑中一样。

但尽管如此,言谈依旧。

仿佛一字一句都深深刻在内心深处的音符,清晰无比的刺入大脑。

连思索都不需要。

进入大脑的那一刻,那就由文字转化为纯粹的意思,洗脑一般的浸入身体之中。

“所以,能不能请你放过我呢?我只是想安安静静的看看太阳而已。”

——请不要再次夺走这一切了。

求求你。

把自由还给我。

然而这段文字才刚刚浮现在脑海中,从侧面介入的东西也已经有了行动。

“等一……”

——下……

言语已经赶不上那种速度了。

从侧面传来的剧烈冲撞,终于在眼前展现了出来。

透光了。

身处有如探照灯重点照射区一样的地方,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透亮,于是「狩猎者」们露出看到猎物一般的表情,阴狠的举起了枪械。

不是魔法师。

那大概只是一些不会魔法的佣兵们吧。

但即便如此,该注意的依旧需要注意,于是恐怖的枪弹出躺声响起,万千枪弹如雨点一般向我们袭来。

“怎怎怎怎么回事啊……为什么突然间塌掉啊?!”

“别说话了赶紧逃吧!!”

尽管子弹密密麻麻,只要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失就要接着逃跑,决不放弃希望,因此官员先生立刻转身逃窜,子弹嘎啦嘎啦的敲打在脚下的混凝土地板上,令我们感受到了确确实实的震荡感。

但是到如今有谁还会去在意家常?

身后再次传来物体塌陷的声音,大概是因为子弹的攻击力太过强大吧,然而,造成塌陷的只有被子弹群殴的那一部分,其他的地方都还可以站人……那就这样向前继续进发吧。

但是,人类的智商似乎不是太低。

可以利用炸弹炸掉一端的地板,那我们可不可以用炸弹炸掉另一端呢?

来不及反应了。

炮弹极速突破空气的声音传来。

于是在声音逼近之后,巨响迸发,前方二十几步的地方瞬间瓦解,恐怖的爆炸力向四周扩散,以至于一楼的墙壁以及二楼的部分地板也随之崩溃。

怎么办。

下坠。

从这个高度摔下去的话,用魔法托自己一下说不定还可以保住性命,但落下去之后呢?那些开着玩笑把炮弹乱射的那群人真的会放过他们吗?

他们没有什么贪念。

只是想继续活下去而已。

但接下来该怎么办?

然而陆地的坚硬触感传来,没来得及放出魔术的自己狠狠的砸到了地上……但并没有。

“嗯嗯?”

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来临。

温暖的触感传来。

身体停在了半空中,而这似乎并不是自己的魔术……这根本不是魔术,因为在自己肩膀下方,有一种只有人体才会有的触感。

于是她睁开了双眼。

随后,温柔的声音传来。

“还好吗?悠渡里的妹妹?虽然不清楚你还记不记得我,但这次可是我救了你哦?而且在这之前我也救了你无数次吧……话说既然你得救了,那可不可以帮我件事啊?”

金色短发加晶蓝色双眼。

「虚构的魔法师」·瑟利亚勒向您报到。

拥有着阳光容貌的他接着开口:

“帮我向悠渡里卖个人情,我已经两个月没得到她的膝枕了好吧——!!!”

“艾洛——!!!”

面对像米瑟娜这样的强大敌人,准级阴阳师之一——艾洛则毫不畏惧的扑了过去,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掉对方,但是在她冲进来的时候,周围的数字的确被瞬间驱散,由符咒纸上的字发出的几道光芒从眼前划过,随后震荡、溃散,驱散大部分数字之后,就这样抱团飞向了远方。

事件发生的太过突然。

这样下去她迟早会撑不住的。

那么就在她到达极限之前——

“尽力而为吧——!!!”

指间夹着数张符咒,迅速逼近,随后双手用力一甩,夹在二人之间的剧烈爆炸便就此展开。

扩散。

阴阳术的使用原理与魔法类似,都是利用魔力来影响物质世界,但区别在于,魔术师单单利用两只手来发动魔术,因此一次性使用的魔术量较少,相对的,以符纸为载体来发动魔术的阴阳术可以一次性发动多种不同的魔术,但但其单个攻击则会有所削弱……大概是能量守恒定律吧。

这次所出现的,是「爆破符咒」。

符纸展开后展开结界极限压迫空气,于是在姐姐内部的对外压力达到一个足以引起剧烈膨胀的点时,继续压缩直到结界涨裂,此时,足以将魔术屏障都破坏掉的压缩空气完全足以达到轻松摧毁建筑物的值,因此,这一击实际上已经是足以被冠以「恐怖」之名的招式了。

理论上是这样。

然而实际威力似乎更加强大。

不只是「周围的建筑物」这种程度,就连数百米之外的建筑物也被爆炸的余波以及飞石波及,从而破坏,虽然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无关人员,但现在的目的是干掉米瑟娜……不过酿成这么大的骚动的话,恐怕市政府也会注意到并且派人来处理吧,但实力远超「魔女」以及「圣人」平均水平的阴阳师艾洛也并没有太在意,说到底,她根本没必要干掉米瑟娜,只要拖延时间,之后交给专业人员就好。但专业人员到底是谁在哪里这种问题……可是完~全没有考虑过,毕竟比起自己一个人活下去,还不如尽力拖延一下时间赌一把呢。

被爆炸波及的米瑟娜从一摊瓦砾堆里站了起来,按着头露出一个很难受的样子,随后身上的血迹化作数字飘散,于是她开口:

“痛痛痛痛痛死了啊——!!你下手不能温柔一点吗?!”

“谁叫你威胁我们队长的……”

“那是在谈和平共处的好吧?!更何况我并不想跟你们打……”

“但你毁灭了我们辛苦做成的法阵也是事实。”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停手了。

艾洛轻轻踏步,掏出符纸——

于是战斗开始。

“嗯——”

在某个地方抱着无法行动的悠离塔看着下方的瑟利亚勒轻轻叹气,然后开口说道:

“以后你们两个可要小心一点啊。”

这么说了。

于是听到讲话声后,坐在地上端详着由瑟利亚勒亲手送的扫帚的悠渡里用粘血的手帕按着肩膀,仰头笑吟吟的看向瑟利亚勒,开口说: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会小心的啦~话说回来,这次你会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跟踪?”

“我闻到你的味道就尾随过来了。”

“别开玩笑了好吧?”

“嗯,好好好,这次应该是巧合吧……入境之后听说你在这里所以就来了,没想到先见到的是你妹妹呢……”

“先不说这个了……黛洛尤亚斯,你可以帮我拿一下手帕吗?”

至于这个人是谁。

就以第一人称来诉说吧。

“我打算介入那场争斗,关于「监视」得是一会儿再说,毕竟现在由于米瑟娜的原因「监视」似乎在某个地方失灵了,这也是导致我们停止争斗的原因。不过,米瑟娜的事,我必须插一手。”

我站了起来,将手帕递给一旁的黛洛尤亚斯,然后说:

“不要轻举妄动,保护好他们。我马上回来。”

于是。

就在我前进路程的前方某地,一场大规模的冲突就这样爆发。

“咕呜——!”

战斗仅仅只是开始了几分钟,己方就已经多次负伤,血液流出的一瞬间几乎就被转化为数字,虽然不知道这么做是为了干什么,但至今为止,她身上几乎没有任何一点血迹,虽然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但既然自己扛下了这份责任那就没有放手不管的理由。

明明可以在接触的一瞬间就令她完全分解为数字,可为什么直到现在她都只是利用物理攻击来应对?艾洛的实力的确很强,但是仅用一次攻击就可以轻易的让艾洛失能的米瑟娜,仅仅是稍微干扰一下物质世界的秩序就有了毫发无伤的站在地面上的资格。

想她毁灭术式时那样就可以解决掉自己。

可为什么对方要刻意回避?

杀过很多人,应该体会过杀人的感觉,但是像这样踌躇不定的「杀人犯」的行动,他无法理解。

“咳咳——!”

衣袖拂过嘴角,擦掉了嘴边流下的血,随后再次起身,站在一片废墟前方,艾洛重新摆好姿势,袖口即刻滑出几张符纸。

符纸叠成一摞,随后她双手一甩,上千张符纸顷刻之间洒满天地,充斥整个空间的万千咒术形成一个特殊形态,随后微弱的火焰窜出,一张接着一张像是连锁一样通通燃起,最后上千度高温的烈焰瞬间倾覆了一切。

然而。

火焰离不开数据……不,只要可以想象,数字就可以解释万物,因此,将几何与数字玩转到极致的米瑟娜,仅仅只是轻弹手指。

于是覆灭。

周围再次被卷入一片风雾。

“所以我们已经够了吧?不要再这样下去了。我没有与你们为敌的想法,倒不如说站斗是你们挑起的。所以我才会放你们走,你应该也差察觉了才对……拥有强大力量,为什么不一开始就以这股力量结束战斗?你难道真的要让我杀掉你吗?”

身影隐匿在烟雾里。

那个身影说教般的这么说着。

这样将来……确实没错。为了保护同伴而进行战斗,但这种看似简单的保护性反击,实际上已经没有了作战理由。

这件事没有任何正当性。

倒不如说,是他们先挑起的事端。

但是,如果成为了做坏事的人,那么以艾洛的性格来看的话……

“那我就成为真正的坏蛋吧。”

于是,话语出口的瞬间。

冲击贯穿身体,随后前所未有的痛楚传来,覆盖一切思绪,伴着失去辨识能力的听觉器官以及口腔中的腥味,身体向后飞去。

达到了。

可以承受的极限……不对,恐怕已经到了翻了几倍的力度都说不准。

总之如果他还可以呼吸的话,恐怕会当场哭出来吧。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那种想法。

连「对痛苦的反应」都忘记了。

痛苦就是以这样的形式产生。

随后便是坠落。

已经……

连飞到哪里都不知道了。

爆发。

眼看着米瑟娜忍着晕血的痛苦去将一个女孩子击飞,我赶到的时机还是慢了一点。

即使目标已经失去意识,米瑟娜依旧在自顾自的大喊着:

“什么嘛什么嘛!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做了坏事就要去当坏蛋?你这个理由未免也太牵强了吧?!这就像是你吃到了生的猫肉所以要去当老虎一样的不可思议啊!为什么什么人都会让我碰到啊……”

会这样想也是迫于无奈。

毕竟如果自己本来想要去享受那种悠然自得的生活而总是在中途被莫名其妙的人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之中,无论是谁都会生出一些不好的情绪的。对于她来说,是障碍。无论是刚才那个叫艾洛的人,还是现在站在这里的我,只要她依旧保持受害者角度,骚动就不会停止。

“米瑟娜,做的有点过了。”

“哈啊?你要我放过他们吗?这怎么可能啊?!明明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和我处于敌对面,如果他们不放手的话我又有什么办法啊?就站在这里等死吗?”

“这件事我会替你解决的。况且,你晕血对吧?”

“咕……!差点忘了这个……”

从认识她的时候起,我就知道了她晕血的这件事,刚才用力打击艾洛的时候连她自己的手指都骨折了,但是所以会不在意,大概是因为在直接改变动能数值后就由数字将断骨接上了吧。但是看到血沾到身上的那一刻,恐怕连脑子都慢了一拍吧。

没错,她是重度晕血。

于是她直接失去力气瘫了下去。

“明明知道自己晕血却依然要以物理方式攻击,你一开始就没想让对方死吧,毕竟你完全可以做到「那个」的,但是你却可以选择了会出血的方式来做,这意味着什么?仅仅只是你脑子有点差?”

我一边向她走过去,一边继续开口:

“米瑟娜,你太温柔了。既然你想借助对方的血来抑制自己的愤怒,那就没必要绕这么大弯子。两个路线,一个是用尽自己的一个半小时,令自己彻底失能,亦或者触发自己的晕血。以此让受害者的数量大大减少。”

没错。他不是那样的人。

会舔着嘴角的血笑着提刀宰人的杀人魔,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身体无法进行超过一个半小时的战斗,到现在恐怕已经有一个小时零二十五分钟了吧。还有五分钟。如果她执意要与我开战的话,那么反噬就会发生。

她自己也应该知道才对。

选择权从一开始就在他那里。

到底是选择忍着晕血的痛苦走向自身灭亡之路,还是安安静静的等待救助。

于是我走到她的面前。

一只手按上她的头,并说:

“跟着我一起走吧。我会还给你平凡的生活。”

——所以说,选择吧。

在我的手下方,是她由于痛苦而按到头上的那只手。

明明冷的要命。

“……”

然后,她缓缓抬头,按着头的那只手放了下去,然后贴在了他的脸上。

随后开口。

“我果然还是无法接受啊……”

随后。

明明只要说一声好就可以解决的。

动作产生,随后速度爆发般的提升,于是空间产生压缩、动荡,围圆、围圆、围圆,整个圆周空间被数以万计的几何图形围圆包裹并与外界划分界限,随后,圆周领域之内,出现了一串数字。

无穷无尽。

完全没有尽头。

“这是……”

——圆周率吗?

出现在眼前的。

是严格恪守C/d=C/2r这个公式的无尽数字。

“我回来了~纱菱你还在吗?”

在这个国家的平静地区,一位拥有一头黑色长发色少女提着一袋各式各样的点心推开门走进了一个屋子。

黑色的瞳孔与发色相同,身穿一件白色衬衫,一件素色上衣及黑色短裙的她今年14岁,名为「赫莲娜」,自由失去父母的她在悠渡里的扶持下在这个国家生活。

她在门口处脱下鞋子,然后换上脱鞋进了门后,便有一个栗子色长发的少女向她扑了过来。

纱菱。

虽然与赫莲娜一样是长头发,但她的头发似乎比赫莲娜还要长数十厘米,不过这一点也不会有太多不便,有着与发色反差性极大的晶蓝色双眼,生性活泼的她就这样向刚刚进门的赫莲娜扑了过去。进入他人怀抱的时候,赫莲娜明显听到了一声可爱的哼叫声。

随后开口。

“终于回来了——!!姐姐!今天又去干了些什么有趣的事呢?”

她13岁,身穿一身毛茸茸的粉白色睡衣,或许是认为在家里就没必要穿着正装吧,她几乎一回家就会换睡衣,先洗个澡,然后就在床上胡闹一通,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世是什么,但这也是悠渡里在森林里修行的时候收留的小孩子,走出森林后就与她放在一起了。

嗯,她们两个相处的不是一般的好。

虽然两者都很期待悠渡里这个姐姐的回家,但是暂时是见不到了。

所以赫莲娜把手中的甜品交到了菱纱手中,然后就说:

“听说悠渡里姐回来了呢。”

这么说着,她皱了皱眉。

随后走进洗手间,关上门,打开水槽的水龙头后,又接着说:

“可是她为什么不来见我们呢?明明那边都出了那么大的骚动了,她还是连个电话都不打一个,我给他打电话也不接,虽然我也考虑过她是不是出事了,但是她那么厉害,就算出事了应该也可以安然应对吧……”

她一边脱下衣服,然后将手伸进浴池里试探着水温,一边这么说着。

随后外面的小纱菱一边将一块蛋糕送入口中,一边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开口道:

“没有必要担心啦,悠渡里姐那~么厉害,就算被卷入那边的争斗里也有办法解决的!她一定会来看我们的吧……”

“表面上这么说,其实你也很担心吧?”

浴室里水龙头放水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相当于人体质量的水溢出来的声音。

浸泡在这一片闷热的空气中,赫莲娜放松的吐出一口气,然后伴着耳边的回声说:

“谁知道那边的骚动是不是悠渡里姐干的呢?毕竟他也总是被卷入莫名其妙的事情里,派头和名声太大了的话也会有危险呢……不过迄今为止的所有事件她都解决了,所以应该是没事的吧……”

浴室外面安静了下来。

估计是纱菱离开房间了也说不定。

但是从听觉上来看,房门没有打开的声音就意味着她还在屋子里,所以说,应该没必要去担心吧。她这么想着,把下半边脸压进了水中。

“……”

由于是在水中,所以最好不要张嘴,浴池里的水最好是不要去喝。她一边保持着这样的想法,一边闭上了双眼。

温暖的触感一点一点夺走体内的力气,令原本紧绷的肌肤慢慢的舒缓了下来,舒适感一点一点的侵入身体,到了最后甚至给人一种连呼吸都可以放弃的舒适感。

温热的水雾笼罩一切。

令她慢慢地舒缓了下来。

然后就这样保持沉默时,她突然听到了一种极为不妙的声音。

随后远远低于水温的空气爆发般的涌了进来。

“阿嚏!喂喂喂!纱菱你快把门关上啊!”

“嗯~姐姐洗澡的样子还是这么诱人呢~这样应该不愁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吧?”

“这种话题还是少接触一些好啦~!”

体会到这种感觉后,她下意识的把身子往水里压进去很多,然后房门关闭,从门口走出来的纱菱提着一个粉色的小水壶说:

“我可以借用一点你的洗澡水吗?”

“这是干什么啊啊啊啊?!!!”

虽然极力推脱,但最后小九的洗澡水还是被强行灌了一壶水然后放走了犯人,由于她拿的是浇花用的水壶,所以应该可以判断是用来浇花的,但是为什么要用她洗澡的水,大概是因为这些水会有盐碱元素吧。

虽然最后也有好好的关上房门,但是她也并不是特别安全,毕竟远方正在经历一场恐怖的骚动,因此好奇心极强的小纱菱可能会闹着要去看看,假如说受到伤害了怎么办呢?

记得房屋后面的花田也没有太大,那一壶水浇的这么慢还是意料之外的,毕竟现在他都洗完澡穿着浴袍走出浴室了,出门浇水的小纱菱依旧没有要回来的迹象,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问题还是毫无疑问的存在着。

因此,她打开房门,正打算走到别墅外面去看看的时候——

窗外,清晰的传来一声物体刺入泥土的声音。

“什么——”

于是她加快脚步,走出房门,把视线转向后面的花园处——随后在阳光之下,一道鲜红映入眼帘。

好在不是什么严重的大伤。

在纱菱脸上,有这么一道伤痕,血不断的流出来,这虽然只是小小的划伤,但也是很痛的吧。虽然对于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是用随身携带的手帕按住脸颊的纱菱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

她身后的地面上,有一块陌生的钢片。

“这是——”

大概是从那边那个骚动处飞过来的吧。

不过划伤妹妹的这一罪行,的确不可饶恕。虽然这么想着,但对方既然可以造成那么大的骚动,应该也是很强大的。

好好的说话不见得有用。

但如果用上老师前几天教的防身术魔法的话,至少保住性命是绰绰有余的。

因此,为了给妹妹报仇,她毅然的向那个恐惧的诞生地奔去。

终于。

远方的那个地方,某栋建筑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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