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我和许泱相谈甚欢。
我想,这里的许泱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冰冷,竟也有颗赤子之心。
我们提前五天来到了丹宁镇――大会举办地。
这里人很多,目的与我们一样。我们走了好多家客栈,终于找到了一家有空房的。虽只剩下一间房,我无所谓,但许泱认为男女有别,他要再找一找。
可天色已晚,在我的劝说和事实上的确很难再找到房的双重buff下,他红着耳根同意了。
遵循着君子之道,许泱拒绝和我睡一张床。
他坐在凳子上,双手环抱放置在桌上,脸侧向一边。我们互道晚安后,就入睡了。
一觉睡到天亮,我睁开眼后往许泱那边一看――一个后脑勺对着我。
……
会谢!
我醒后不一会儿,许泱也醒了。下楼吃了早膳。
用膳过后,全身上下只有一个铜板但最终要给别人所以付不了费用可是吃的还挺多的某人只能站在一旁看着许泱付钱。
我们走在街上,欣赏着丹宁镇的热闹与朴素。叫卖声,说话声交织着,融合着,彰显出人们的愉悦和热情。
街上的人熙熙攘攘,来来往往,即使是抓住了许泱的衣袖,还是被人群冲散了。
好在许泱在出门前给过我一些碎银,这样我要是中午来不及回去至少也可以吃上午饭。
丹宁镇虽小,但商品众多,价格也实惠。我买了串糖葫芦,色泽鲜艳,甜而不腻,酸度适中,很是不错。
被人流挤来挤去的同时,我买了好几串糖葫芦,那大爷因为我支持他的手艺,还送了我一串。我忙不迭的收下,顺嘴问:“大爷,这人怎么这么多啊?”
“修仙界不是有五年一次的收徒大会吗?许多商家抓住商机,把价格往下降了点,大家都急着去买。”大爷看了看人群,又说“害,每每这时候,都会有小孩走散,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了……”
“原来这样啊。那些小孩会回来的。”我不知道还需要说些什么,住了嘴。
大爷叹了叹气:“没办法,福兮祸所依。”
人群又开始涌动,我又被带到别的地方了,所幸那大爷也抵不住人流,一起过来了。
我从他那知道了很多事:比如街头的孙大娘喜欢找人唠嗑,一说起来没有一两个时辰是停不下来的;街尾的赵大哥人疯疯癫癫的,看见年近十岁的女孩就说是自家女娃,非要把人家往家里带;丹宁镇后边有座山,山上有德见寺,寺里有个人很灵,你的问题,他知道答案。
大爷谈起孙大娘和赵大哥时眼底总是带有淡淡的忧伤。
谈话的期间,人群不断涌动,我丧失了方向感。之前还能记得的路线于现在毫无用处。
人群逐渐散开的时候已经到了正午。家家户户的烟囱中升起灰白的烟。
我问了大爷清风客栈如何走后,互相道别。我去了一个小酒馆,简单的解决了午饭,就按照大爷说的路线回了客栈。
客栈内,许泱不在一楼大堂。我上楼朝房间走去。
许泱在房间里,正坐在凳子上,桌上的茶杯已经空了,茶壶里也没有茶水。
他一直看着房门。我推开门,扭头一看,撞上了许泱的视线。他连忙收回视线,盯着茶杯看。
我快步走过去,坐下来,想喝点水。许泱见状,往瓷杯里倒了些水,递给我。
解渴后,我才想起那串一直没有吃的糖葫芦,我把它拿出来,想给许泱,却发现它已经化了,裹在山楂上的糖变得黏糊糊的,原本那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模样因挤压也变了样。我没好意思,又收回去。
我们久久未言。
丹宁镇的天黑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饭点了。小二将饭菜端上来,退了下去。
这顿饭很快就吃完,我早早地躺在床上,糖葫芦被我放在一旁。看着插在稻草里的糖葫芦,我想,静置一晚,糖葫芦应该就会好了。
晚上相安无事。早上起来时,没看见许泱。我照常吃了早饭,完后,还是没看到许泱。
下楼时,我看见了许泱,他与一姑娘站在楼下,那姑娘扯着他的衣袖,许泱并未阻止,他们挨得有些近。
我没看见许泱的神色,也好,这样我至少还有念想。
我又回了房间,糖葫芦不黏糊糊的了,取下它。我想把它砸了,可是舍不得,尝了一口,明明还是甜的,明明是甜的……
泪眼朦胧时,蓦然想起了大爷说的德见寺。
对,德见寺,我要去那,问题的答案在那,我要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