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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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辈子，师昧还活着。

师昧还活着，他怎么能去标记楚晚宁呢？

他的心底突然浮出这样一句话，他因着这句话，却终于清醒过来。

清淡的海棠香依旧弥漫在他周身，他终于回复的理智又逐渐消沉下去。

墨燃眼神一利，随手扯过手边的刻刀便往胳膊上划了个口子。

楚晚宁当下便是一惊，有些诧异地瞧了墨燃一眼。

他以为墨燃在喜欢师昧的情况下，能去瓦舍里做嫖客，搬师昧出来对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多大用处的。

毕竟乾元受到坤泽的信息素的影响，虽会产生标记欲，但都很浅，毕竟大多数的乾元受能力限制一辈子也就能标记一个坤泽，所以都能抑制自己不去标记，最主要的是性·欲

墨燃去过瓦舍，嫖过小倌，他虽对此感到无比气恼，却不得不承认，墨燃是没有为了师昧洁身自好的打算的。

但他并不知道，墨燃之所以会被劝住，的确不是因为要为师昧守住自己纯洁的躯体，毕竟早就已经脏了，其实这样走过来，只不过是因为，他模糊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回到了他和楚晚宁间最荒唐的八年里。

他闻见楚晚宁的雨露期到了。

他在他为数不多读过的书籍里见过这么一句话：“雨露期及其痛苦，如无抑制丹或同乾元行房压制，除难以压制的情欲外，随时间推移腹中会渐渐绞痛，到后期便如刨腹摧心，极难生抗。如同其行房的乾元未曾标记，压制效果将大大减少，且下一次雨露期痛感也将上升……”

他看着这行字，便想到了那场大雨，和雨中满身是疤的楚晚宁。

刨腹摧心，极难生抗。

更何况，楚晚宁的身体常年服用大量抑制丹，十分虚弱，且受到副作用的影响，只会更疼。

他说不出看见这行字的自己心里什么滋味，但是后来，无论他在那里，哪怕他深处昆仑踏雪宫，只要一听到楚晚宁的雨露期到了，他都会立刻放下手中的事物，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所以他并不是单纯的想与他行房，而是真真正正的，想标记楚晚宁。

他想让着清淡的海棠花香里，粘上浓烈的酒味。

他不想让楚晚宁那样……

可师昧没有死。

他虽不能标记师昧，但他既然喜欢师昧，想同他过一辈子，便不能再耽误其他坤泽了。

他恨楚晚宁。

可他也不想成为南宫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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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样，墨燃总归是清醒过来了。

楚晚宁大喜过望，但面上不显，他指挥着墨燃，道：

“墨燃，你去问王夫人要些抑制丹来……”

“抑制丹？！”

墨燃大皱眉头，大声反问了回去。

“怎么了？”楚晚宁疑惑的看他一眼，软着手整理自己的衣服，周围的酒香已经淡下去，但因为刚刚受到了乾元信香的安抚作用，他身上的不适感有些消退。

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但足以让他在墨燃面前端好师尊的架子。

墨燃神色有些复杂，他很纠结。

照楚晚宁这么说，他这次雨露期失控应当是单纯的没有抑制丹了，可墨燃知道，以后，总有一天，普通的抑制丹对他会无效，他会被这种东西搞得身体虚弱，无法怀孕，且时不时头疼脑热都会一股脑找上门来。

“这东西副作用很大。”

他不想让楚晚宁用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