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数日,你竟什么都不问吗?”灰太狼的心始终安定不下来,人是带回来了,可他成日地不开口,开始只当是被吓着了,现在看来,要比那严重得多了。
“问与不问,很重要吗?”顶撞的语气淡淡的,透着不耐与疲惫。
灰太狼不敢相信他会露出颓唐表情,“也许一开始我们就不该掺和这件事……”少年喃喃道。
不都是他不言放弃吗?“喜羊羊,从前你从不说这样的丧气话。”
“从前你会这么对我这么说话吗?”反问噎住了他。
喜羊羊无所谓地笑笑:“每个世界有自己的运行法则,成不成的,生死由命罢了,何必又轮到我们来管了。还是你竟开始习惯当英雄了?我又怎么不可以说了?我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像你,英雄,就算是,我也当够了!”
年长者又有些高兴,多久没见过他这样了?歇斯底里地喊出来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好。
少年的神情仿佛厌恶着附骨之蛆:“我日日夜夜受他折磨,几乎要崩溃,现在我都不想看见你这张和他一样的脸,怎么还会想问你?”
他只能无力地重复着:“我知道,我知道。”
缓了缓,喜羊羊开口问道:“你看见他,会不会想起我?”
怎么不会,他点点头,拾起少年的手,一根一根手指抚过去,带了怀念的语气:“他像以前的你,脾气倔,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气。”
“说起来,你很久没叫过我大叔或者先生了吧?上一次是什么时候?”
失了焦的眼神挪过来,定定看着他:“不记得了。”
“再叫一次呗,”他有心逗人多说话,“就像从前一样。”
“从前?你怎么会认为我们还能像从前?”喜羊羊甩开他的手,“好,我就说明白点,我现在都能透过你的衣服知道你的裸体是什么样子,你觉得我们还能正常相处?”
男人重新握住他的手,牵扯到伤口,痛得人皱起眉,齿间溢出凉气。
“痛吗?”
怎么不痛,但身体比反应快一步,仍旧是下意识的摇头,他自己都愣住,有血有肉……这也算?什么时候开始总是说违心话了?
灰太狼没放开他,反而加大了力气,被死死攥紧的手都麻了,只听见一声叹息:“痛的话,为什么不哭出来?”
开始是低低的抽噎,一发不可收拾到失声的嚎啕,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与不甘给哭尽。生理上的疼痛已经无关紧要,他只觉得心底被撕开一个口子,哗啦啦地漏着风,怎么也补不上了。
“不哭一次,你的伤永远不会好。”
“灰太狼,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
蓝色蝎尾辫一闪便没入了密林,虽然他不记得过去自己会这样打扮,还是追了上去。
空空荡荡一片,他深吸一口气:时空宝石已经修复了,也许是自己的错觉。
“喜羊羊!快来断崖这里!我们有发现!”无线里传来美羊羊的声音,他放弃了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