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竹兵法是我教给你的,长期以来的运用也融入了你自己的思想,这一点,你应该有把握
萧墨那是自然
她毫不犹豫,对君竹、对自己这些年的热血有着绝对的自信
君竹点点头,有些惋惜
君竹高谦玉去了,西北缺人,我不能将你推上高位,难以服众,但可以为军师,辅军政,直管行兵布阵,打仗的事交给别人去做,军师从不上战场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被风吹掉的毯子又往萧墨肩上盖了盖
君竹你的名号先要在京城打响,底下的人对你的态度才会有所掂量,他们必须敬你,去了之后多善言,提提高谦玉的名字,那些人都是他的旧部了,如此一来,军中人心基本把控,剩下的,你自己做主
萧墨不做声,却早已泪流满面,六年前,她给了她一条生路,教她读书识字,学练兵法,六年后,她早已为一个双腿残疾、失魂落魄的人准备好了一切
萧墨阿执,你为将,我作锋,你为诗文,我为笔
说这话时,她的嗓音带着些沙哑
君竹笑了笑,眼眶不知怎的也湿了,许是风吹的
深夜的风悄悄从指尖流逝,他们走到一条河边
萧墨在这里歇一会儿吧
萧墨说
君竹应了一声,在一块空地上坐了下来
萧墨阿执,我想喝酒
君竹环顾四周,酒肆早就关门了,自己身上也没带钱,便道
君竹没酒
萧墨想喝
她脸上的泪还没干,狠狠吸了吸鼻子
君竹无奈的看着她,良久,才憋出一句
君竹等着
随后只见其身形一晃,眨眼便消失在无际的黑暗中
不一会儿,她回来了,手里提着两坛桂花酿,腰间少了个玉佩
倘若你也半夜出门,定会在桥边看到两名女子对酒当歌,肆意畅饮,那么你是十分幸运的,因为世间难见这份友情
三巡酒过,月下枝头,笑声渐渐弱了,萧墨歪着头静静靠在轮椅里,看看喝得面色绯红,半闭着眼浅眠的君竹,又抬头望见那轮明月
萧墨阿执,有你真好
便也缓缓闭上眼,沉睡在月光下
二人睡后,一主一仆才从黑暗中走出来,男人走路无声,轻轻将靠在桥头的人抱起
无言主子,萧墨姑娘呢?
君辞风你猜本王叫你出来干什么的?
君竹一觉醒来是第二天早上,床头柜上放着一碗温热的醒酒汤,汤下压着一张纸条,笔峰突显,是君辞风写的:阿执,昨日是我之过错,你隐匿此事是替我考虑,我虽心急,但错不在你,此为一错;你我已有肌肤之亲,然为我未婚妻也,对妻不敬,无以成丈夫,此为二错。吾之心意,敢教天地为鉴,此生非卿不娶
看完,感触颇深,而忽闻锣鼓喧天之嘈杂,遂离榻,行至门前
君竹云诗,阳词?
无人回应,心生疑惑之际,便见云诗从前院跑来,满脸都写着高兴
云诗公主,九殿下来下聘啦!
君竹什么?
她一脸朦胧,以为自己听错了,云诗有激动的重复了一遍
云诗九皇子到府下聘了,阳词这会儿还在前院忙着呢,冥王府的聘礼排了一条街
听完君竹更加不解,此时战乱刚平,黎诡虎视眈眈,老皇帝被控制着,君辞风他脑子抽了,竟在这时大张旗鼓的下聘?
他抱着怀疑的态度来到前院,此刻才算切实体会到云诗的心情,府门前站着一个太监总管模样的人,一身暗红官袍,手握一卷礼单,身后六个侍卫敲着锣鼓,鼓锤上扎着红绸子,十分喜庆,再往后看,几十口檀木箱子上都系着喜庆的红花,确实排满了一条街
为首的大太监见她出来,先行一礼,随后示意停了锣鼓声,往府门边上站了站,将手中礼单抖了抖,随机开始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