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次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雨滴在屋檐边连成了线，天很暗，没有光照进屋里。屋里充斥着令人脸红的味道，刘霁月双手被绑在床头动弹不得，闭着的眼睛睫毛微微颤动，露出的脖颈上开出了许多细小的梅花，不必问，新婚之夜的确应该这样度过，如果忽略掉勒的青紫的手腕，紧皱的眉头和泛红的眼角。刘蒙抚了抚刘霁月的腰侧，刘霁月腰间瞬间紧绷起来，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眼里尽是猩红的血丝。“你要干嘛？”刘霁月无声地问。刘蒙懒洋洋地：“睡觉，不想被我玩死你就乖乖的。”说着刘蒙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来剪刀，把绑着刘霁月的绳子剪断了，刘霁月揉着自己的手，不敢有丝毫动作。早在清晨刘霁月就醒过一回，他尝试解开这绳子，但只要稍微想起来，腰间就酸痛的不行，还有下方伴着撕裂的痛，他只好认命的再次闭上眼睛，等待别人给他解绑。

雨被困在了院子里的小水潭里，动弹不得，只能由人摆布，却能倒映这世间万物，美的令人想毁掉它，看着这片平静的水潭碎成一片片残破的风景。刘霁月不知道等了多久刘蒙起身，他没叫刘霁月，自己穿好衣服就出门去了，只留下一句：“等会会有人帮你收拾。”刘霁月躺在床上想着“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多人说过爱他，最后放任自己嫁给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垂下眼，全身都是黏糊糊的，还有那个人留下的东西，自嘲的笑了“好脏啊。”他从来不想做花瓶，只是被逼成了供人亵玩的绸带，被蹂躏成各种形状，越是奇特越是好看。

大约是到正午了，房里进来个下人说到：“夫人，老爷让我们帮您收拾收拾。”那姑娘还太小，说到这些事时脸都红成了苹果，也对，平常人家哪有让下人做这些的。刘霁月无奈笑笑用口型说到：“把我抚过去就行了，我自己来。”那姑娘抬头看了刘霁月一眼，又赶忙垂下眼，心道：“这人果真好看，就是嫁给老爷也太惨了些。“她点点头，扶着刘霁月去沐浴，一路上再没说过一句话。

水是有些微烫，若是没有，伤口应该是很舒适的。可刘霁月才褪下衣物，房里湿热的水汽就刺得他生疼，眼里积了泪，他强忍着，走进了水里，清理身体里留下的污秽，或许是被水汽熏的，刘霁月有点晕，忍着痛洗完了澡。穿了件里衣就出去了，回到房里发现房间已经有人收拾过了，，刘霁月才松了口气，躺在了床上。

“这雨下的倒是不急，小娘怎么不赏雨，而是躲在床上犯懒？”戏谑的声音传来，刘霁月躺在床上不想理他，谁知道这人又会做出来什么事。门被推开了，刘霁月看了眼刘皞皈，他手上端了个碗，笑着走了进来，直接坐在了刘霁月床边，刘霁月投了个不解的眼神给他，刘皞皈收到眼神，浮上一抹坏笑：“我爹不在，小娘又这么好看，你说我来干嘛？”

刘霁月震惊地看着他，他完全相信刘皞皈能干出来这样的事，不顾身上疼痛，刘霁月把身体缩在一起，往墙边靠。刘皞皈见状，伸手把刘霁月捞了回来：“小娘，怎么经不起调戏啊，我这是在帮你，以后我爹还能做出你更想不到的事。”刘霁月满脑子疑惑，到底刘皞皈在他这里也没什么好映像，刘霁月只觉得这人脑子不太好。下一秒刘皞皈把碗边抵在他唇上：“来，小娘喝药。”刘霁月抬眼看他，刘皞皈点了点头：“喝吧，我害你又没好处。”刘霁月将信将疑的把药喝了，慢慢的尝着这药的成分，大多都是治疗损伤，护嗓子的药。刘霁月了然这是可以治好他嗓子的药，他无声的问：“这药哪里来的？”

“你想听什么版本？一个是你父亲将药给我的，一种是我为了给你献殷勤专门去找人配的。”刘皞皈接过碗，笑着看刘霁月。刘霁月被他盯得害怕，突然对上了他的眼睛，眼里尽是真挚，他不解，前几天这人还对自己一脸嫌恶，怎么今天就转性了？他轻笑了一下，用口型道：“我家。”刘皞皈点头：“小娘真聪明。再喝几天，嗓子就能好了，但是唱曲这辈子应该是不可以了。”刘霁月当然知道，但他已经无所谓了，那本来只是个爱好罢了，现在来说的话，唱曲这个东西甚至是给他带来不幸得东西，他点点头：“谢谢。”

“这都是你父亲帮你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说着，刘皞皈拿出一个瓷瓶，“这个你才应该谢我。”“这是什么？”刘霁月问。“这可是好药，专治你身上的伤。”刘霁月无奈笑笑，“谢谢。”说着就像接过那个瓷瓶却被刘皞皈躲过：“你不方便，我来帮你擦。”刘霁月疑惑的看着他，还在想只是手腕和身体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却听见刘皞皈笑着：“那个地方，你能擦到吗？”刘霁月瞬间红了脸：“我自己可以，你把药给我，再出去。”刘皞皈让刘霁月趴在自己腿上：“小娘不可以哦。”刘霁月在他腿上挣扎，但着实没什么力气，刘皞皈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小娘乖一点，别乱动，我不保证我能不做些什么。”

听见刘皞皈这么说刘霁月立刻不敢动了，但还在用气声说：“我是你小娘。”刘皞皈眼里闪过一丝阴厉，还是笑着：“我非他亲生，你非自愿嫁，小娘这身份原本就是不对的。”说着刘皞皈贴近了他耳畔，“况且，小娘你别忘了，你比我还小呢。”刘霁月抖了一下，感觉到刘皞皈的变化再也不敢乱动，将通红的小脸埋在了枕头里。

刘霁月小声的哼出了声，可他没注意到自己可以出声了，刘皞皈听着这勾人的声音神色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加快速度涂完药，对刘霁月说：“小娘，涂好了，记得照顾好自己，下次受伤了再来找我。”

刘霁月拿过被子把自己盖住，红着脸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刘皞皈贴在他耳边：“小娘那我先走了，有事，您再叫我。”刘霁月被撩的身体发软，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他没多想，毕竟自己的耳朵本来就敏感。

本就是初春和着着连绵的雨，天色很快就沉了下来，云也压着地面，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刘霁月站在门前，偶尔有飘落下来的树叶与落花。他伸手接住一朵，那花朵带着雨的味道，他微微皱眉：“花朵再香，也总是会沾上丑恶的味道，自己挂的清高接不到尘世，才能保持那原本的清香。”说着，将那花抛向了天空。

身后突然一热，刘霁月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过是花而已，见景伤情不是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