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听人言举头三尺有神明,可惜老天无眼,美玉蒙尘,损失了忠臣栋梁,姜家覆灭,寒了武将文人的心,悔自己空读了圣贤书。
刘辰写下的十六个字交给了陛下,触怒龙颜。陛下保全姜妍的面子,虽然姜家伏法,但他还是日日中午来陪姜妍用膳,可惜姜妍从不把这当做爱。这日陛下拿着那十六个字来到未央宫,叫众人退下,留下了姜时卿。姜妍见状,脸上赔着笑脸,给陛下奉茶。
陛下手一挥,打撒了茶杯,掉在地上,姜妍急忙起身跪在地上。
陛下拿出袖子中纸,扔在了姜时卿面前。“朕还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皇弟的关系这么要好!”
皇弟?刘辰!姜时卿捡起地上的纸看:此心昭昭,付之国土,不为江山,只为民安。短短十六个字,写尽了姜晏的一生。姜时卿把纸团成一团握在手中,头枕在手上行礼,她不能为刘辰辩白,有心却无力,如果惹陛下猜忌,刘辰也会受到牵连。
“奴婢甘愿受罚。”
姜妍起身为陛下按摩太阳穴“臣妾受陛下疼爱多年,我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陛下还愿意留下臣妾和时卿,臣妾感恩不尽。”
“陛下将殿下自幼养在身边,脾气秉性也和陛下相像,陛下仔细想想,您少年之时不也是这般吗?”
似水的温柔和娇弱的眼泪是姜妍最好的武器,她借此夺得陛下的欢心和宠爱,自姜氏覆灭之后,宫内人人说她不知廉耻,但她不在乎,知廉耻的人活不到现在,反而她能在这般情景之下让陛下不忍杀她。
陛下抬手握住姜妍的手,轻轻拍着安抚,看了一眼姜时卿“退下吧,命人传膳。”
传膳后,姜时卿接过别人手里的活儿在殿外扫地,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她恨不得立马离开。拿着扫帚想要走向后边,却被他叫住了。
“时卿!”
姜时卿手中的扫帚掉在了地上,回身行礼。“奴婢参见殿下,奴婢扰了殿下清净,这就离开。”慌张的拿起地上的扫帚就想要跑走。
刘辰快走两步,拦住了她,褪去了软罗绸缎,粗布麻衣并不能遮住她身上的气质。他把这称为一种吸引力,一种感觉,无论她在哪,他能感受到她在。
姜时卿低着头,一副奴颜屈膝的样子,她只想要快速逃离他的视线,为自己留下最后一丝尊严。
“为什么躲着我?”
“殿下说笑了,奴婢只是不想打扰殿下。”
刘辰心急地拉住时卿的手腕,想要问清楚这些事。时卿挣脱开他的手,退后一步跪在地上。“奴婢卑贱之身,不能脏了殿下的手。”
刘辰的手停在空中,皱起眉头,他不敢再碰她,她就像受惊的小鹿一般,他怕她会立马逃跑。“起来!”
时卿身形一顿,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少年。他就像一束光照在亮了她灰暗的内心,他不愿意让她跪着,也只有他愿意替姜氏伸冤。
“奴婢谢殿下。”
“我不喜欢你自称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