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阴,早已设下鸿门宴,请君入瓮。姜晏方才从战乱中抽离,又入一死局。并肩作战的将军被自己守护的人斩杀在国土之上,遥望站在大殿上的人早已变得冰冷陌生,阴险狡诈。
“镇国大将军姜晏,朕召你回京,你延误数日未归。若不是太师上书,揭发你招兵买马,意图造反,朕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功高盖主?不,是公平不复,奸人当道!陛下难道不知诸将士以身护江山黎民,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难道不知,存者伤痕累累,死者无人收尸?边关月照千里,尽是离人思乡!姜晏出征前对李敬之说“功成身退,这是他为北陈打得最后一场胜仗。”他却不曾想,这是一盘死局,由不得他试。
“斩杀姜晏者,即可取而代之!”
往日的庇护,如今皆成威胁。“臣的剑,只杀敌人。今日,是陛下逼我!”姜晏手握剑刃,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地,眉心攒,挥剑斩尽身边“敌军”。
“姜晏造反了!”
姜晏此时受得伤,比在战场上刀剑穿身而过还要痛苦百倍,鲜血溅到姜晏的脸上,“来啊!”一声怒吼,无人再敢上前。姜晏目光狠辣看向上方的陛下,“当权者是非不分,听信谗言!给臣扣上莫须有的罪名,难道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他知道他回不去了,姜氏一族就此衰落…他用尽力气将剑甩刺向背叛众将士的将军,他捏造谣言,逼得君臣离心,这是姜晏安慰自己的最后一个方式。是他人挑拨,而非陛下的不信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去也!”
他闭上双眼,坚毅的面庞露出悲凉。阁楼上隐藏的弓箭手,一同射向姜晏。
镇国将军在平阴起谋逆之心,被太师识破奸计。姜晏伏法,姜氏一族亲者斩杀,其余男丁问斩于午门前,女人贬为娼,为奴。
“切~你打扮得好看,不也没打到白狐吗?”时卿叉腰看向面前装帅的宇文护
“这白狐本就少见,哪里是说遇到会遇到的。”宇文护把嘟嘴叉腰的时卿一把拉到身前,捏着她的小脸。
“诶~”拍掉宇文护的手,揉揉自己的脸。忽然太阳穴上一痛,脚下踉跄几步,扶着宇文护,一手按住太阳穴忍耐。“嘶…”
宇文护见状,面露急切,借机将时卿搂在怀中,低声问道“怎么了?”温热染红了时卿的耳尖,蹙眉合眸缓了一会,等到疼痛微微散去,离开宇文护的怀抱。
“总觉得心中不安…”时卿这才回答他的问题
“我听府内人说,将军的捷报已经传回了。况且,我阿爹随陛下前往平阴为将军接风洗尘了,我想明日也该赶回来了。”
时卿没有答话,选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来。宇文护嘴角上扬,坐在时卿身旁。憧憬地说道“阿爹已经答应我了,我要参军,就投靠镇国将军的部队!”
时卿歪过头看向他,“想好了?入军营可不像你在宇文府那般轻松”
“当然了,我早就说过,我要成为将军那样的人,矢志报国,无愧己心!”
“好,我相信你。”
两人四目相对,微风阵阵,不知吹动了谁的情思。
“时卿,我欠你一条白狐,我以后一定要打给你。”
“那我就等着宇文少爷的消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