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
牧言坐起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鸡窝似的脑袋。
现在才七点半。
扫了眼时间,牧言拖着发软的腿走向卫生间。
虽然昨晚没有失眠而是睡着了,但感觉还不如不睡。
许是睡的过于晚了,浑身没劲,骨头懒散。
有种想不顾死活再睡个回笼觉的感觉。
牧言又打了个哈欠,不甚清醒的脑袋想着不甚成熟的想法:再睡一会儿应该不碍事儿吧?
虽是这么想,软绵绵的步伐却没停,直直走向了洗手台。
一把冷水扑在脸上,睁开的双眸中有了几分清明。
简单洗漱过后,牧言打开门,只探出个脑袋观察外面。
过道内空无一人,所触及的地方没有任何异常。
门前的地板很干净,细看还残留着一层水渍,应该是佣人刚拖完地板。
他松口气,脚步踏实的迈了出去。
刚走没几步,旁边的房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
刘暮神色严肃的走出来,面容疲倦,眼底浮现淡淡的淤青。
他看了眼牧言,随后伸手揉了揉眉心,声音沙哑的问道:“昨晚有东西敲你门没?”
牧言点点头,嘴皮子一动正想把昨晚的情况都说出来,刘暮却没有了再进一步询问的意思,得到肯定回答后便收回眼神,长腿一迈去找其他人了。
“……”
牧言抿抿嘴,默默跟在他身后。
“刘暮!昨晚……”
林悦哭着朝刘暮扑过去。
大概是知道昨晚每个人都被敲过门,警惕心还没散。
刘暮也不敲门,直接提高声音,开门见山的询问里面的陌生人是死是活。
他们彼此都不熟,可不就是陌生人么。
一听他这种问法,林悦立马打开门,瞧见外面站着的确实是活生生的人,惶恐了一晚上的心顿时安定下来。
惨白的小脸上是和刘暮同款的淤青,眼角还有红血丝,看样子也是一整夜没合眼。
“我知道,我们也遇见了。没事,按理说前期只要不开门,大概率是安全的。”
刘暮抱着林悦轻声安慰。
“……太吓人了,我差点就被骗的开门了……”
林悦心有余悸的说道,不由自主又把面前的人抱紧了几分。
“……好了好了,去看看其他人。”
怀里的温软实在烫人,刘暮咳嗽了一声,不敢用力的将人轻轻推开。
耳尖通红,面上也闪过一丝羞赧。
缓过神的林悦顺从的点点头,紧跟着他往前走。
透明人·牧言:……
没什么存在感的牧言落后一步,明显感觉自己多余了。
“你们晚上也听到门外的声音了?”
裴虎岩按压太阳穴,脸皮上的褶皱一夜间多了许多,略显浑浊的眼眸扫过众人,声音低沉的问道。
“我怀疑它们说的是真的,不是胡编乱造。”
温淼揣摩下巴,一边回忆一边认真的说道:“那个假林悦为了得到我的信任,有理有据说了一大堆关于我和她的事情,还把那个日记本的密码说出来了,还说这密码只有我俩知道……”
“什么?”
林悦惊讶的瞪大眼,立马跑回房去拿日记本。
裴虎岩:“昨晚是有三个人敲我门,牧言,花甜莱,还有温淼。”
“具体说什么我忘了……”
他揉揉额头,努力回想。
“好像……说投毒?”
“对。”
他一拍脑门,眼睛亮了:“小莱包里的东西不是真的化妆品,全部都是无色无味的毒药。”
“那就对了,跟我的对上了!”
刘暮一喜,紧接着问道:“甜莱是不是说她等不及了,打算今天早上就去下毒?”
“这……不清楚。”
裴虎岩仔细想了一下,摇摇头。
牧言静静听着,在他们说完后也将自己知道的大致说了一下:“假刘暮和花甜莱对我说他们其实都不认识,只是为了老人的遗产才聚在一起的。”
他缓了口气,将脑海里整理出来的信息一字一顿的吐出来:“裴虎岩拿钱为治疗儿子,花甜莱为奢侈的生活,刘暮为自己的野心,林悦和温淼为了以后,我……”
众人紧盯的目光下,他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含含糊糊道:“牧言为了做榜一大哥……”
出乎意料没人嘲笑他,几人听完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默的思考其中的关联。
倒是牧言羞涩的低下头,胡乱绞着手指头缩在角落里。
怎么其他人那么正经,就他这么的庸俗……
他这还是说好听了,原意是他一掷千金,只为性感甜美的女主播软软的叫他声老公。
噫,有够变态的。
此时林悦拿来日记本,输入了温淼所说的密码。
咔嚓一声,锁开了。
“真的打开了!”
林悦惊喜的欢呼一声,迫不及待的要翻开日记本。
“等等。”
裴虎岩指了指面前紧闭的房门,“小莱还没出来。”
叩叩叩——
牧言上前敲了几下门。
门内毫无动静。
“甜莱,快开门,日记本打开了——”
林悦兴奋的喊到。
里面依旧静悄悄的。
牧言趴到门板上听了听,疑惑的说道:“里面好像没人……”
“花甜莱,你在吗?”
温淼皱眉,上前大力的敲门。
“让开。”
刘暮抬起腿,裤腿下露出的肌肉充满了爆发力。
他用力踹在门板上,一下比一下重。
薄薄的木板被猛烈撞击,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声音。
在几人连续踹了有几百下的时候,紧闭的房门如被撬开的蚌壳,终于颤巍巍的露出了里面柔软的内脏。
“不见了——”
几人面露惊慌。
房间内空荡荡的,不见少女的踪影。
“她不会是……”
裴虎岩扫了眼房间,一个可能让他脸色突变。
“去餐厅。”
刘暮强忍着肌肉使用过度的酸软感,掉头离开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