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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在混浊水中游走的唯一一条鲜活的鱼。
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穗聆的血液倒流至滚烫,翻涌至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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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中有一丝的错愣,随后淡笑着深入她弯似月的明眸,心脏中垂死的枯芽似是复生,要挤破那肉脏冲出外身。
刘耀文“是好名字。”
穗聆望着他的侧脸,有不知名的心思在涌动。
穗聆“你的名字也是好寓意啊。”
穗聆“耀,感觉时刻都是带光的。”
他黑眸烁着的光暗了几分,只是带着凄凉的笑,闭口不再讲。
进教学楼前,穗聆特地问了他所在班级。在朝晨人生地不熟,好不容易认识一个人可千万不能放跑。
一班,是全校优等生所在的班,学校外的各类知识比赛都会优先在一班挑选。
穗聆站在走廊看着一班班牌若有所思许久,最后垂眸转身,朝着二楼的六班迈去步。怀里抱着的资料有几滴未干雨水,还有属于少年身上混着淡烟味的薄荷。
那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高一的学业虽然没到高压力的情况,但对于两个一心想要往上爬的人,没有全天24小时盯着书就是最值得庆幸的。
可只隔一层楼的人怎么会长时间见不到面呢。
后来是初冬时穗聆才从同学口中得知,刘耀文退学了。开学的第二天他就退学了,原因一直无人知。
穗聆有好奇打听过他家住址,最后的答案让她震慑过大愣在原地久久没能平复。
清子巷是朝晨市较为偏僻的一处,名字听上去是个清秀的地方,可现实却恰恰相反。
那一片的风水都笼罩黑暗,近几年朝晨市挖出的赌博与嫖娼主要地点都在这条巷子。
刘耀文住在那里,就像在混浊水中游走的唯一一条鲜活的鱼。
穗聆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在清子巷生活的,难道夜晚入眠时也要伴着不远处几间房里传出的不雅声吗。
可他为什么要在清子巷,他不该在那里的。他那么优秀,他配得上更好的。
一直到寒假,她都没有再见过他。
钟表指针旋转一天又一天,时间在消逝,记忆也在消散。她只记得他的脸,可他的声音如何都不清楚了。
穗聆并不想忘掉他,所以她每天都在嘴里念叨他的名字,还会偶尔在脑力回想他的模样。可光这样不够,她要真实地把他刻在脑子里。
冬雨是出乎意料来临的,她出门前还是暖阳,跨出门后不久就掉下了雨滴。她叹气放快脚步,只在心里自认倒霉。
中途雨渐大,她奔跑速度只能越来越快,没料到会下雨才穿的薄卫衣已然湿透,贴在肉身上有不适感。
讨厌下雨,那是她当下的断定。
终于来到目的地,她松了口气,可脚下却突然滑,一声惊呼后她向后倒。手臂在空中无用地划着,心已凉,但下一秒她却掉进温暖的臂弯,眼前是一把红伞和熟悉的脸庞。
少年一手打伞,另一手搂着她肩膀,暗淡着眼垂眸看她。
她忽的眼眶瞪大,顺着他的力量站直后却只看着他不说话。
刘耀文“放寒假了吧?”
他先开口,穗聆怔怔点头。
穗聆“你为什么退学?”
终于不忍好奇,等待他回答的过程中将贴在身上的薄卫衣拉远从而降低尴尬。
能感受到他身子的僵硬,穗聆知道答案可能是她还不够格触及的隐私,便想开口结束话题。
可他却在这时说话了。
刘耀文“你知道惩罚一个人最狠的方法是什么吗?”
穗聆蹙眉,只见他垂着的黑眸在这一刻抬起了。这是穗聆一辈子也忘不掉的神色,忧伤、颓落却又混着痛恨与野心。
刘耀文“那就是断了他的前路。”
穗聆愣住,一阵阵无由头的麻意爬上身。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穗聆的血液倒流至滚烫,翻涌至波浪。
穗聆“可前路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他淡笑,眸中满是自嘲。
刘耀文“那只是大部分人。”
刘耀文“但我是剩下的那一小部分。”
穗聆不知道他的经历,她只觉得悲哀。但在艳红色伞下,他又是有色有声且活力的。
不想再继续,他也意识到自己的负能量将穗聆带偏,便指着后身的便利店问她,
刘耀文“来买什么?”
她“啊”了声,从思绪中走出来。
穗聆“一些绘画用的工具。”
他眉毛一挑,似对她的回答很感兴趣。两人并排走着,看穗聆全身淋湿不自在的样子,他脱下衬衫外套轻披在她肩膀。
低声道谢,她开口解释,
穗聆“小时候接触过素描,但上了初三之后就因为学业放弃了。”
穗聆“现在寒假比较闲,打算重拾回来画着玩玩。”
他淡淡应声,还顺带说了几句客套的夸赞话。
穗聆在货架挑选时他就在便利店外的墙上靠着。从穗聆的角度恰好能从窗户看到他,只见他嘴里叼烟,偶尔拿下来吐出几口烟雾。红伞与烟头的小红火光都将他衬得有温度。
她这场雨不白淋。
提着购物袋出便利店时,打算和他再次道谢就离开。但他掐灭了烟,亮着眸看她。
刘耀文“吃火锅吗?我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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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写完这章才发现第一章的时间线搞错了(哭)
应该是从九月的初秋开始的(抓狂)
连夜改文哈哈哈哈哈,仔细看了好多遍才把这章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