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随着窗帘透了进来,照在了宋北熠的脸上。
他的手指微微一动,又悄然的沉了下去。
“宋北熠,醒了吗?”时译当然瞅见了那一小动作。
他起身到了杯温水,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嘶,好疼啊。”宋北熠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他一脸茫然的看着这白色的病房,消毒水不时蹿进了鼻子里。
随后看见了那双深邃的紫瞳,宛如星尘,又似河川。
“我为什么会在这?”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琥珀色的眼里串带着不解,“还有,你认识我吗?”
时译忽然想起了医生的话,
这不会是失忆了?
“那你还记得我吗?知道自己今年多少岁了吗?名字又叫什么?又为什么会来这儿?”时译直接四连问。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着。但是我知道我的名字叫宋北熠,今年17岁了。”
瞧见他这副模样的时译知道,问下去也是白问。
于是按下了一旁的呼叫铃。
几分钟后
来了一位护士和一个主任。
“这…病人这是选择性失忆,可能是当时的情景太过于刺激大脑,把那段记忆给短暂遗忘了。”那位护士看了看宋北熠打了石膏的两条腿,“这还得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要是没问题就可以办理手续走了。”
“好,麻烦了……”时译看着宋北熠头上的一撮呆毛,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医生走后,宋北熠动了动自己的腿,完全提不起来,他身上的伤痕告诉自己,他肯定忘了什么。
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的转着,都12点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拽了拽时译的衣袖,“你能帮我去家里取一件东西吗?那个我每天都必须吃。”又怕时译拒绝自己,“要是没有时间的话,就算了。”
“没问题,这会儿都很闲。你家在哪儿?”时译解开了衣领上的扣子,这会儿的太阳很灼热,可偏偏宋北熠是病人,他并不能开空调。
“在东南大街74号的那个小巷子,第五个房子里。钥匙在花盆下。最里面的那个房间的柜子上,那一罐药就是我的。”
“麻烦你了,等我病好了一定会报答你的。”宋北熠还是那机械般的笑,看不出来情绪。
“没事,但医院和你家可能有点儿远,40分钟后才能回来,等的住吗?”时译要不是觉得他太过于娇气,放着医院却不买药,那就证明那瓶药是这个医院买不到的,或是别的什么问题。
但后者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时译推开了病房的门,走廊里还是和晚上一样,只有走动的医生和护士,空荡的医院显得格外的庞大。
张叔也不知去哪儿买早餐了,外面也没有他的身影。
他走到外面挥手搭了一辆出租车,往宋北熠家走去。
“谢谢,给。”时译拿了8块钱给了司机,打开车门往下走。
七扭八歪的楼房,
墙壁上满是苔藓,也有掉落的砖块,蹭掉漆的墙皮。
路边有垃圾,有嗡嗡乱飞的苍蝇。
地上偶有几个泥坑,就连那四处都全是杂草。
他来到了第五个房子前,与别的房子不一样的是,这是一个简易的小木屋。
虽然看起来摇摇欲坠,不过地基还是打的满牢固。
房屋旁还有好几盆说不上来名字的花,有路边的小野花。
也有街道旁的小雏菊。
放在一起,有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木屋旁还有着那未变色的枫树。
繁茂的枝头搭在了房顶。
乍一看,好似那童话中的神秘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