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空气中的血腥越来越浓。
宋北熠的头还留着鲜血,一直淌到了地上。
他抿着嘴唇,连那原先的红润都接连变成苍白。
“别抱了……”还是时译打破这寂静。
“不,我还要去医院呢。”他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底越发变得朦胧。
原来,这就是痛吗?真的好痛啊……
他慢慢弯下了身,把老大爷放到了小屋前。
“可是,似乎来不及了。”他把头埋进了双腿,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时译慢慢的走到了宋北熠身后,把后背给他靠。
少年的体温热的厉害,
好像是烧糊涂了。
“张叔,去最近的医院。”时译意识到不对,也顾不得找那围巾了。
好像要是失去怀里的人,会比死更痛苦。
“少爷,那围巾…”张叔虽然知道比起围巾,外面的伤者更重要,
万一找不到围巾的话,下一个被送去医院的怕就是时译了。
“不用,现在就送我去医院!”此刻的他从来没有任何时刻觉得时间流淌的很快。
宋北熠的血怎么都止不住,
他不敢否认,因为他真的很怕,可明明是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他却能流淌出这样的慌张与惊恐。
少年是特殊的。
“是。”张叔把老大爷放进了副驾驶,等待神色恐慌的时译。
“去最近的那个医院。”他把宋北熠放到了身旁。
这才发现自己心跳的很快。
医院里
“快!病人情况很不乐观,去叫葛主任来!”一个中年女士对着身旁的小护士嘱咐着。
几秒后,一个挺着啤酒肚,穿着白大褂的老头冲了出来。
“现在什么情况?”他一边穿着手术服一边问着。
“脑袋后部被类似硬物砸过,而且现在高烧不退,已经烧到41度了,双腿都骨折了,已经找过骨科鉴定了。”
“开始手术。”
“是。”
时译坐在冰凉的板凳上,看着手术室上亮起的红灯
手术已经开始了。
他的手里还拿着不小心从宋北熠身上掉下来的学生证。
宋北熠
高二六班
“宋北熠吗?一个笨蛋…”他闭着眼靠在了板凳后的墙壁,嘴里嘟囔着。
也不知过了许久,那红灯总算变绿了。
葛主任从那门后出来了,
“怎么样了?”时译急忙起身。
“手术很顺利,但是由于这次病人伤及的是脑袋,所以可能会出现一系列症状,当然,这都是尚未可知的。我们还得等他醒来了才能决策。”但他话一转,“病人的腿,是双双骨折,但是你们不要担心都可以好起来。”
“麻烦了。”时译向葛主人道了谢迈着沉重的步伐,推开了病房的门。
少年静静躺着,他穿着蓝白两道的病服,双腿也都打上了石膏。
就那样躺着,似乎乖巧极了,不像在墓园整个人都沉浸在黑暗之中。
那就这样吧,希望醒来时也是这样吧。
他走到了窗户旁,
不知不觉都已经晚上了,街道两旁的路灯早早打开,伴随着车影离去。
世界还是这般安静,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所有人都随着月光沉沉睡去。
夜,总是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