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三天下来,我始终搞不懂男女转圈。解散以后和他留了下来打算向领舞请教,偌大的一条主干道上忽然只剩下我们三人,另外两个都是男生,我莫名就有些紧张。
领舞的同学是个男生,再三解释下见我实在听不懂便亲自示范了,几轮下来以后我总算弄懂了,才终于放下心来。
我和何意慢慢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的影子好长,笼罩在我身旁。
我静静地看着,忽然觉得,做不成恋人的话,做朋友也挺好的。
“拜拜。”
心里有多不舍都藏在这句话里了。
何意似乎愣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嗯,拜拜。”
好景不长,第四天中午我又亲手打破了自己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与他的温暖氛围。
因着有了前一日不用排练的先例,我拿不定主意今日要不要去排练,加之平素与其他人都不往来,也就不好意思去问文委用不用排练。
我便让何意问了告诉我。
后来我迷迷糊糊的,居然听成了“不用去”,还十分配合的比了个“OK”,整个儿一自信满满的和同桌去食堂干饭了。
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前何意走到我座位旁边问我中午为什么不去排练时,我起初还有些懵。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啊?要去啊?”
“我以为你说不用去。”
“我说要去。”
啊——我想挖条地缝钻进去得了,真的太丢人了,留何意他自己一个人没有舞伴在那里站着看他们排练。
我巴不得把自己耳朵扯下来听清楚些。
我意料之外的是陈嫣既没有找我麻烦也没有来质问我。
由于迟迟未等到陈嫣的责骂或质问,我于是惴惴不安的和同伴去上体育课。解散后陈嫣问我中午的排练为什么不来。
我至今记得前桌那句“他当然不尴尬啊,他为什么尴尬,他都去了好吗?”,真羞得巴不得快点从地球上消失。
陈嫣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我记得去排练。
我下午赶去没多久,领舞便告知了大家要把男生抱着女伴转一圈的动作加回来,我心里狂喜。
如此梦幻的一个动作,更何况还是和何意,为了舞蹈效果更好一些以便海选能够通过,大家一致通过了这个决定。
初次尝试,我压根不敢把手勾到何意脖子上,他太温柔了,我的靠近都成了一种打扰。
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感觉自己不配的时候就会变得小心翼翼。
我尝试了数次后才渐渐放开自己,但每次脱离地面之时还是下意识的把他的衣服扯得紧紧的生怕自己掉下去。
在某一次的尝试过后,我们二人都被彼此的反作用力往下拽,何意在那一霎忍俊不禁,我看到他笑了,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笑。
后来回宿舍时在场的舍友边回忆边说,你们两个还挺聊得来的吗。
我笑了,心里无比苦涩。
很多事情,很多关系或许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晰明了吧。
我知道的,何意只不过一视同仁罢了。
如果他的搭档是另一个女孩子,他也会这样照顾她的。他对谁都好,包括她自己。
他永远温柔,也永远冷漠。
于拟对我说过,她们是同类,一样都缺乏安全感,也一样容易被感动。一旦遇到某个对她温柔一些的人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回报对方。
我们的爱,含蓄且真诚。就像被雨淋湿的小狗,稍有荫蔽便可以毫无保留的将自我剖开来给别人看。可我觉得于拟比我幸运多了,她有江濯清,一个对所有人淡漠唯独只对她温柔的人。
于拟拍拍我的肩,说,没事,你会遇到更好的。
可是关于何意我有太多的话想写了啊。
我记得训练时他开玩笑活跃气氛、排练到一半时有车经过我们躲让,我看着地板上何意的影子,比我高一头,我踮起脚还没他高。
现在想想其实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的喜欢给他镀了一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