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昌河忽然站了起来,拨开前面的层层帷幕,慢慢往下走着。他身形修长,暗红色的衣摆随走动,黑色云纹的靴子停留在望舒身前一臂之远的地方。
“这次暮雨已经信里说要带一位贵客回来,想不到是道门的高足。”苏昌河朗声笑起来,被灯火隐没的脸上无人见到他视线若有若无粘在望舒身上。
“说起来,姑娘是第二个踏入这里的道门弟子。”暗河的大家长居然和蔼的像长辈寒暄不经意提起往事。
望舒浑身上下都是破绽,她环顾四周,从从容容搬了一把紫檀木椅子坐下。正听到这一句,也不急着否认。
唇边是欣赏的笑意,“多年不见,暗河依旧是暗河。江湖中知道我是温家少主的人很多,知道我是青城道门的弟子很少。”
苏暮雨直觉只觉得有哪里不对,直到如今他也不知道他的心上人李却月已经出了青城山,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面对着另外两家家主戏谑的目光,他明白自己往日里那点陈年往事,恐怕是人尽皆知。
阿舒的身世,他们是尽知道了。苏暮雨急着护崽,只怕望舒年轻气盛也顾不得以后这件事沦为笑柄,当即跪地开口,“暮雨欺瞒了大家长,其实望舒是我的……”
不及话落苏昌河长笑不止,是那种像平常人一样觉得一件事极可笑发出的笑声打断腿苏暮雨的话。
“这件事,暮雨我早就知道了。”苏昌河扶起苏暮雨,眼神却向鹰隼般定在望舒身上。
他支开了三家家主,只留下望舒,苏暮雨欲言又止最后出去时,只说,“如果不可应付,就叫爹爹。”
苏昌河这次等自己的得力下属出去后是真的按捺不住笑意,“你叫他什么?爹爹!不知李先生听了会不会把你这个不孝女逐出家门。”
他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在短短几句话里表达这么多情绪,嘲弄,得意,幸灾乐祸。
望舒只是无悲无喜地看着他,“我来,是为了合作,是为了……”少女的声音被噎在喉咙里,苏昌河不敢看她的眼睛,从后面学着暮雨抱住那一截姣姣腰身。
多年护卫大家长的傀都知道,大家长最是少言持重,不苟言笑,他一笑必是有死人。他们若听到在望舒面前的大家长居然会说玩笑话,一定以为只是个大家长的替身。
但现在若看见现在的事,不仅会怀疑大家长的真假,还会宁愿自戳双目。
灯火阑珊处,苏昌河血红的长袖如红云垂落环住少女纤细一段腰身,面上少有的笑意也沉静下来,云水般的唇含吮着少女的白玉般耳垂,发出啧啧水声。
望舒侧对着他想向后避去,一拳打在苏昌河腰侧。道家内功主打一个养生保命,苏昌河又是神游境自然是不闪不避地受了反而将望舒拥的更紧,耳边男子呼吸炙热
问她“暮雨都可以,为什么不能是我?”
见他如此无赖,望舒气极反笑,头上玉簪流光一飞而出,抵在他喉咙上,血珠滑过他苍白的肌肤滴落在一对展翅欲飞的蝴蝶骨上。
这景色危险又糜艳,让人明知危险也忍不住向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