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萧崇已经入座,温望舒才动筷。白王府的早饭一向是鲜洁轻简近江南风味,很少见这样鲜明的粤式风味。
目之所及,离她最近的是三道咸粥:生滚鱼片粥,皮蛋瘦肉粥,鲜虫草牛肉粥;然8后是十二样佐粥小点:水晶虾饺,.荷叶糯米鸡,沙爹金钱肚,叉烧酥,腐皮干蒸,莲茸包,陈皮红豆沙汤圆,鲜奶炖蛋白,酱焖凤爪,甜薄撑,艾糍,马蹄糕、黄金糕。
每样虽只手掌大小一盘,满满登登端上来也占满了大半张桌子。望舒受宠若惊看向萧崇,他却以为她是一时拘谨放不开矜持于是亲手挟了两只虾饺放在她碗里,“吃吧,我听皇叔说岭南的早茶别有风味,近来也沾沾你的光。”
虾饺晶莹剔透,粉白几乎透明的皮下筷子一抖,就能看出微红的内馅汤汁。个头更是小巧玲珑,一口一个。
望舒并不执意虚礼,一口吞下两个,本就有些婴儿肥的两腮撑得圆鼓鼓的。
萧崇人长得温文尔雅,说话又这么柔顺谦和,是极善于人心归服的。当他真诚待人时候很难让人产生厌感。
可惜了,生不逢时,不然太子之位早就定了。望舒一边接受着萧崇的投喂,一边忙不迭的开口,说自己想在天启另寻一个门脸幽静的住处请他帮自己留意。
萧崇心中虽有些怅然之意,却也知道她是温家的小姐当初住在自己府里,不过是权宜之计终究还是要搬出去的才是正理。
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于是也一口答应下来替她留意有哪些宅子挂牌出售。
吃完饭,天光尚早望舒想去药材市场看看补充点存货,顺便回温家宅子喂一下小白。这几日大病初愈,萧崇颇有闲暇去看看便与她同去。
西市,望舒蹲在地上拿起一朵晒干的繁缕细闻,“这是繁缕?还没过了霜降便才摘下,你也好意思要五两银子一两?!”
一条街从西到东,望舒每进一家掌柜都从一开始的笑容满面都后来战战兢兢,额头冒汗地把这活祖宗送出门。
一旁的温望舒却恍然不觉,她兴奋地问萧崇,“萧崇你有什么要买的吗?让我来,一定更便宜。”望舒年纪不大,已经是药材里行家,她总是能用最便宜的价格买到最合适的药材。这一手还价技术嘎嘎乱杀,她几乎爱上了满载而归的感觉。
看着身后的大包小包包裹,望舒犹觉意犹未尽地舔舔唇。回头一看萧崇还是安步当车,缓缓跟在她身后,不由一把拽住萧崇的手在街头快步奔跑起来。
少女洁白如花树堆雪的手覆在萧崇的修长分明的手背上,微凉而柔润如凝脂,纤细如一朵冰雪塑就的昙花,轻轻一扼就能碾碎在掌心。
萧崇放任她拉着,第一次不管不顾随着她跑着等着她自己跑累了停下。
这几条街都开在繁华地段里,行人熙熙攘攘挨着两人经过都给予这对小儿女善意的微笑。
望舒间或也停下来看看,她不曾遮挡容貌,肌骨莹润,笑靥如画。便只是看一看,也有男子争相买下要送她。
萧崇往往还未如何醋起来,那些年纪大些的爷爷奶奶就把那些精巧可玩的小玩意儿。
望舒多看了几眼的像什么紫竹编的小篮子,松江的飞花布帛,天青色的磨合乐人偶一股脑送了她。
作者她当然知道有猫腻,但是谁不想永远当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