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长要他来此只说让他见见与他们合作这小姑娘,暗河向来只接杀人的单子何时保护过谁。让他来自然这小姑娘必和自己有些渊源。
借着微暗月色苏暮雨默默打量着这小姑娘,见她眉目神情宛然当年的阿月,尤其眉宇间那种狡黠得意的神气几乎一模一样。听她出声行事必是却月一手教导,必是血脉至亲无疑。 虽不知道为何看上去是十五六模样,必是阿月与我的女儿无疑。
想到此处忧喜两般滋味并上心头,想竭力做些慈爱柔和的面貌扯动唇角露出些笑影。
青衣朱伞的青年苍白如月色,微微一笑唇色浅淡如月白蔷薇,眼中的怅然忧愁浓烈如陈酒。温望舒跌坐在地与抬起手似要触碰他脸庞,又情不自禁为此落泪。
苏暮雨见她哭了一时十分慌张,他竟让阿月与他的女儿哭了!
他竟然吓哭了阿月给他生的女儿!
他低下身子与温望舒对视,那双谈笑间杀过无数人的的手此时慌乱地抚上地上少女的柔腻雪白的脸颊,抬起那一寸千金的青玉缎细细给她擦拭眼泪。忆起寻常人家父女相处场景,父亲是如何哄小女儿的,不是十分熟练道
“你乖,……别哭。我请你吃糖。”温望舒闻言哭的更大声以此遮掩自己的心虚,好一会儿才抽抽噎噎地停了。火光电石之间,她已经明白苏昌河的促狭用意。他只舍了一个苏暮雨也足够拌住她在这天启一举一动。
一看苏暮雨貌似没认出来自己,望舒强作镇定。“执伞鬼,苏暮雨。那个,我没钱。” 她怯怯抬头。
“现在我保护你,不收钱。”
可是这不合暗河的规矩。暗河是只杀人不救人,苏暮雨的心肠虽然不坏却也也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
望舒正犹疑,青年略带歉意,“我想我可能是你爹爹。”一把拔下她头上玉簪,示意她细看底下有个九宫篆的苏字,一旁还刻着皎皎二字。
“这是当年我在南安城送给她的信物。我一见便识得,天下玉器上有那么多苏字,只有这个苏字形如御衣牡丹侬艳丰满。”
“我原本出生于月安全的卓家,所在的家徽便是一朵鹅黄牡丹花。
”面色苍白,形容俊美,杀人无数的执伞鬼回忆往昔。
当然都是经过他多年回忆不断美化过的回忆。什么城头万军之中遥遥初相见,一见及钟情;曾携手同游南安;曾并肩游历江湖日夜相处。
忆及往昔更有什么亲手上药,相互交换信物呀,绣合欢腰带呀的甜蜜小细节,一一讲来如在眼前。温望舒十分愧疚,药物是为了试探他身份,信物是先帝泰安帝赐给她爹爹的满箱玉佩里随手拣出来,合欢纹绣腰带是江南绣娘的手艺。
任谁听来都是一段少年相识,奈何命运跌宕,人间无常,怎叹人鬼两相隔的可歌可泣爱情故事。
顺便说一句,这个故事的女主角就是现在的自己。
苏暮雨眼尾微红不肯放开手,又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只得小心翼翼抬起一双眼看她,里头是无言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