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是散兵?我则是答应一直陪伴着你但又提前挂掉的负心汉???”我吃惊地往嘴巴里塞了一块甜食,“有什么可以证明这一点的吗?”
他凝视着我。
从他放弃遮掩自己开始,他就用这种极富攻击性但又渴求着什么的目光凝视着我,让我感觉面前是一只野兽。
“看。”他随意打了个响指,雷光在他指尖乍显。
我几乎听到了自己世界观崩裂的声音。
捂住脑袋,我痛苦地闭上眼睛。
牛顿爱因斯坦特斯拉…………
“后悔了?”他眯起眼睛,带着浓稠的恶意,“但是你逃不掉了。”
“……不。”
我睁开眼睛:“我只是哀悼了一下我死去的世界观。”
“可是你并没有办法证明我对你说过这段话啊。”我带着点质疑地抬头,看见他愈发阴沉的表情,我举起手,“思考一下,为什么你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会带着这段记忆呢?如果我还记得那更不可思议吧,我肯定会带着那边的记忆和技能做出改变世界运行轨迹的事情的——假设有管理者,他会同意吗?”
他直勾勾盯着我,似乎要看出我表情里的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没有。
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这个也简单。”
他把一个类似泡泡的东西递到我面前,接着我就看到了那个穿着离谱古西亚服装的自己对着他伸出手。
“我不会放手的,别哭了,阿散。”
“…………”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散兵带着讽刺的表情,望着我的一举一动。他的手紧紧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他拆散吞吃入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无视他几乎偏执的表情,“那你愿意继续跟着我吗?”
他的表情出现了今天的第三次冻结。
“这又是你的骗局?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他冷漠地笑道。
“……对对对,”我开始敷衍,“所以你愿意被我骗回家里坐坐吗?反正我已经答应你了。按照我的个性,估计那个时候就想好了一辈子和你在一起,连几岁结婚房子买在哪里都想好的那种,你还愿意吗?”
他破天荒没有回击我。
我意外看向他,却发现他的脸上带上了绯红。
——
“我是人偶,让你失望了,我们根本不可能有子嗣。”
哇想的好远。
我扫了一眼坐在我床上的散兵,这家伙还挺适合现代的装扮的,或者说——帅哥在任何时代都是帅哥?
“那又怎样,我本来就是不婚主义者,而且为了孩子而结婚这一点本来就很奇怪啊。”我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聊天,“不管是人还是人偶,都会孤独的吧,人类为了逃避孤独而群居,殊不知没有精神上的认同的群居根本就是另一种角度的孤独——自欺欺人罢了。”
“我选择了你,意味着你的灵魂和我有着相通之处,你对我来说是有价值的。”我注意到他出神的视线,“不要自我贬低。”
他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
我怪异地转过头去。正好和他的眼睛对上了。
那双黛色的眼睛睁得很大,他几乎是痴痴地望着我,脸上不知为何带上了一些绯红。
“你说……”
嗯?
我挑眉。
“没什么。”他自暴自弃般转移了话题,“记住你今天的话,否则我会让你连哭的机会也没有。”
“好好好,行行行。”
“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我爱人的态度啊。”
这下连耳朵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