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不知咋滴,听到邝露用他的权力,他还挺高兴的!可他毕竟是天帝,又担了审理人的身份,不得已板了脸,正言道:"肃静。"
旭凤心有不平,一口气未提上来便禁了声。
"事出有因,粟革无需自责。传召之事已了,你暂退下。"润玉说道。
"臣遵旨。"粟革站起身,施礼说道:"太上老君与岐黄仙官现在宫外候旨,陛下可要传召?"
老君,岐黄?这又干他俩什么事?天帝面露疑惑。邝露代他传了几道旨?
见天帝面露疑惑,邝露抿唇,他们的资深好友﹣﹣粟革立刻了然。他看了眼旭凤,解释道:"据岐黄仙官所言,他来璇玑宫是为了先火神旭凤。先火神,似有疯魔之兆。"
疯魔?好一顶大帽子!旭凤不服,道:"荒唐!我好得很!"
是吗?云木机灵地瞧瞧旭凤,觉得岐黄仙官所言非虚,是有可能呢。
润玉一愣,他正想看看邝露,以确认信息来源正确,却听她先开了口。
"陛下,臣召太上老君与岐黄仙官前来确以此事为由,但见此时二殿下与方才不同,似是臣判断失误,臣请罪。但臣陈述案情之际或需仙官辅助,故而,恳求陛下留岐黄仙官于宫外候旨,以便案情肃清!"露说到。
她想,还好爱面子的旭凤矢口否认自己疯魔,彻底消除了适用将令她功亏一篑的因病免责条款之可能。她还想,留下岐黄,好帮她为转胎之事祸及生命证明。如果旭凤稍后寻私情,以锦觅所需为由哀求陛下,她就当场揭发旭凤包藏祸心,表面冠冕堂皇,实则欲取锦觅性命!一招借力打力,不仅灭了这只凤凰,还能保住自己的三仙草,两全其美!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仙儿!
邝露所言,润玉一向依她。今日也是一样的。
润玉说:"准。"
遂粟革离开,审判正式开始。
邝露脸一抬,眼一亮,未曾开言先下雨。有泪当面流!她说:"陛下,臣状告的第一桩事乃二殿下抢劫泫洲仙境辖下分地上贡的无尘水。前日亥时,二殿下趁夜色破泫洲结界,潜入百宝阁盗取无尘水,恰在此时泫洲留守福满仙官发现,命其归还。二殿下不肯,改盗取为抢劫,打伤一众守卫,火速逃离。此事,泫洲仙官为人证,被破的结界与百宝阁外红莲业火打斗痕迹为物证。"
润玉脸色一沉。泫洲仙境是他赐给邝露的封地,竟无辜受此一劫,旭凤好生狂妄!目无天法,目无尊卑!该罚!
天帝厉声问道:"旭凤,可有此事?"
旭凤脸如火烧,铁证如山,他无法欺瞒,只得承认: 是臣弟所为。"
天帝又问道:"你可认罪?"
"臣弟认罪。"旭凤答道,可他心有不甘,急切地说道:"可臣弟是有苦衷的!臣弟是为....."
旭凤未出言的话被象斯打断了。旭凤可能永远也不知道,他所面对的司律上神与他的母亲荼瑶有着如何的血海深仇。或许,从润玉下旨请这位刚正不阿的司律上神入殿之时,旭凤梦想的"大事化小"就已经彻底破碎了。
可怜的天之骄子!他从未真正理解太微口中的天法是何等神圣,他的人生历旅还有大片空白。但别急,很快,他的天帝兄长会教给他最重要的一课:实践出真知!
"陛下,臣有话要问。每位罪犯实施罪行前都有必然为之的苦衷,本神但问先火神一句:你所谓的苦衷可能作为免责事由?"象斯严肃、认真问道。
旭凤想想安胎一事,瞥一眼邝露的神情,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她要留下岐黄的目的。他不知道润玉会不会一如既往在乎锦觅的生命,但他知道如果他执意夺取三仙草,邝露就有办法让天帝重新在乎锦觅。一块巨石坠地,旭凤渐渐意识到自己落入绝境了.....
旭凤不愿,但亦无可奈何。他说:"无法免责。"
"既如此,便没有陈述的必要了。当庭打苦情牌的本神见多了,费时费力,毫无意义。"象斯说到。
主记录的文曲闻言抬头,看了眼象斯,心下好奇:平日里慢条斯理,今日接话倒是紧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