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百草探得的这个脉相只觉得头痛,他犹豫的看了看温壶酒,张了张嘴却欲言又止。慕月似察觉到什么,了然道:“药王请直言,我还可以活多久?”
看着慕月这副淡然的模样,辛百草带上了几分无奈:“我若是拿天才地宝给你把命吊着,活到寿终正寝不是问题。但你若是再想习武的话,终生都不可能…你可明白?”
“…我的身体已经损伤到了这个地步吗?连药王都束手无策……”慕月有些自嘲的笑着。
“药王?药王只能从阎王手里抢得一条命,却难治心疾…你这筋脉堵塞,心中淤疾,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不好。”辛百草感叹道。
温壶酒上前一步,将玉牌放还到她的手中。
“你若是愿意,能与我说说这些年你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
慕月自然是察觉到温壶酒的防备与警惕:“温先生何必这么紧张?若是先生愿意听我也可以多聊几句。五年前我在一个杀手组织醒来,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他们说我自幼在那里长大,于是我学习杀人秘法”
“后来脑海中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去查探自己的身世,随后一年,东窗事发,被追杀,命悬一线之时,被一位好心人收留就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她云淡风轻的诉说着这五年的经历。但那些痛苦,绝望的回忆却时常在她的脑海中浮现,但那又能如何呢?她总要向前看去,面对未来,她有太多事情要做,有太多的问题需要弄清楚,为此,她必须成长。
“你是什么时候想起来的?”温壶酒神色不明,余光撇向慕月。
慕月抿了一口茶,淡然道:“我未曾想起从前的事,只是一些东西使我猜到而已。温先生,我是慕月,不是温蒴。”
这是提醒,也是警告。
她没有温蒴的记忆,没有那些平凡,简单的过往,在她的记忆里只有杀人。她学习功法,磨练心智,都只是为了更好的杀人。她深深明白自己不是那个温家的天之骄子,与自己相依为伴只有师傅,一个不能够连累的师傅。
她并不能够任性而为,随心而动,她只是想活着,简单的活着。
杀手组织不会因为死去一个人就会有更多的人为你报仇,那是一个换人如流水的冷血之地。江湖之上,她孤身一人,组织之中,有毒蛇在侧。她从来都不是那个心怀正义,内心有光的少年,她只是一个在泥潭中挣扎着的……可怜虫。
所以,别将她们认错,那样一个肆意活着的少女,不是她……
拿着这块玉牌她不是来求得怜悯,而是要将这块玉牌的价值最大化,就着这副身体的前身,到达目的地。
温壶酒低着眸子道:“…你…你可愿与我回温家?那里…应该能助你想起些什么。”
“多谢温先生好意,但慕月此行不是去找回那些记忆,只为了恢复实力,杀人!”她对上温壶酒的视线,眼神中只剩下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