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了抖肩,用手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叼在嘴里的那根烟,火光忽隐忽现。
我把打火机也放进兜里。
好难受。
我吞云吐雾,看着面前如烟如云的蒙蒙雾气。
我今年22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真是奇怪,感觉我的记忆还是停在五年前,这五年我干了什么啊?
高三缀学,我拿着小舅的钱去创业,磕磕绊绊,混得如鱼得水,学会了喝酒,学会了抽烟,学会了奉承,学会了圆滑世故。
我想起江钧,江钧大学毕业后,去当了医生,现在正在读研究生,再过几年,就会读博士了吧。
烟灭了,我随手把他扔在地上,踩了一下。
“江…钧…”我默念着他的名字。
我爱你。
这是我最想对他说的话,也是最不可能的。
明明三年前,我们还住在一起,一起说着情话,一起做爱,一起出去玩。可亲情这种东西,真是难以琢磨,父母让我们大胆去爱,遇到爱的人别错过,可对象变成男的,他们就会像训狗一样又打又骂,骂小孩儿是畜牲,白眼狼,把他们送去不想去的地方。
不就是换一种人喜欢吗?为什么总要说成滔天大罪?
江钧的父母就是那样儿。
草。
不就喝了酒吗?为什么好想躲起来哭啊?
我想吐,把一切令我感到恶心的东西全吐出来。
感觉像是吃了拌了发霉鸡蛋的活鱼,胃里一阵翻滚,像是有虫在口腔里爬,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像是被冷水泼了全身,成为了一只喊打喊骂的落汤鸡。
我转了身,头怼在墙上,闭上眼,却是江钧的笑脸。
草。
怎么还不来?
我眼眍好酸,用手揉了揉,是稀碎的泪珠徘徊,眼眍有点痛,可能有些肿。
“陆习。”熟悉的真实的却有些陌生的声音重新出现在耳旁。
我回头,看见了熟悉的那张脸,准确的说,是很多张江钧的脸。
我疲惫地挤出一个笑脸。
“好多江钧,”我忍住想抱住他扒他衣服的冲动,开玩笑地随口一句,“是要玩群p吗?”
刚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
我看见江钧的脸猛然一黑,嘴唇有些苍白,眼睫毛轻颤,浑身发抖地说。
“好恶心。”
我的心像是被小刀扎了一下,很疼的一下。
“好恶心。”江钧的这句话让我乱了方寸,也让我酒醒了大半,我原本准备一见如故随便开开玩笑顺便吃点豆腐的完美计划被打乱。
我想解释,却发现自己对江钧现在的了解,我又能站在哪种立场解释呢。
“噢…”我勉为其难地维持着脸上的笑容,“走吧,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
江钧看起来有些慌,他胡乱舞着手想解释,最后却咬唇低着头默认。
我像是被人扣了一盆臭水在头上,冰凉冰凉的,湿答答的,一股陈年厕所味。
我表面上心情多镇定,内心多慌张,这只不过是在职场涉水深中无聊练出的技巧,可现在,它却牵引着我如何面对江钧,真是可笑,现在的我见他却像见那群臭老头儿一样。
如果回不来了…那就放弃吧。
这样的思想在我脑中一出现就被掐灭了。
“呆在原地干嘛?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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