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皇绫上的话，已经让德泽这小小少年站不直了，说话也颤了，
赵德泽“嬢嬢，嬢嬢，您……德芳哥哥……王继恩…”
实在不能怪他经不得事，主要是这事儿太大。大到如果哪天宋皇后像把皇帝拉下马，都不用舍得一身剐，吊死自己前把这个遗诏公布出去，就能让赵炅前后失去支持，反对者如遍地开花。
绝对不是现在蜀地一个地方爆发起义那么简单了。
赵邦媛因为早就知道这个存在，反而替哥哥问了接下来的问题，道：
赵邦媛“嬢嬢，哥哥的意思是，当时王继恩知道这件遗诏吗？”
她们俩早就商量好了，既然合作，赵邦媛就不能失去永国公主的身份，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常乐和耿素都是直接被宋皇后控制的人。就是赵德泽和赵舜华也最好瞒着。倒不是怕他们泄密，而是怕他们心里有旮瘩，反而坏事。
所以，在赵德泽面前，宋皇后还叫邦媛，邦媛也仍然称呼“嬢嬢”！
宋素“这个阉宦不知道，不然德芳早就没命了，何至于到了今天。就算是吾，也躲不过一杯毒酒。”
宋皇后冷静道：
宋素“此事是太祖当日与晋王喝酒前，命吾去准备宋酒。我当时还奇怪，晋王来宫中喝酒。他们哥俩自然是要谈事情，但准备这些东西和用我这个皇后亲自来。但那天他假作发火，跟我密谈，后给了我这个遗诏的原件！出他手入我手，谁也不知道，连诏书都是他亲手写的。”
赵德泽“原件？”
赵德泽毕竟是从小就经历过政治斗争的人，对于这些词汇非常敏感，瞬间抓住了重点。
宋太后 转着佛珠，道：
宋素“不错，这是我的催命符，却也是保命符。我当然不能放在我的宫里，但这也不是假的，宫中规矩，尚宝监也会留存一份帝王旨意。其实当时国家制度不够健全，内省尚书和内侍省职责划分不稳。完全可以只有一道旨意，当时先帝怕我威望不足，就一式两份。我当时实在没想到当天先帝就……”说到这个，她的发饰微微晃动，珊瑚珠子乱坠。
这实在不是一个名门贵女应该有的仪态，但也可见她确实是真的伤心。
她和赵匡胤或许没有爱情，但赵匡胤毕竟是她丈夫，敬爱她信任她。宋皇后也是在失去了赵匡胤之后才意识到孤儿寡母的日子有多难熬。所以真的很痛苦。
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道：
宋素“我当时就反应过来了，立即去尚宝监取了圣旨。当时内总管并不识字，也就给了我，赵光义没想到溺爱了他一辈子的哥哥临终防了他一手。否则我们也不会安稳好几年。其实我一个妇道人家，若是能够得小叔敬爱，子女善终不负先帝。真的不想和他作对。”
她说完这番话真的很累，坐在床上，吃了点疏肝解郁的药丸，邦媛赶紧倒了蜂蜜水，宋皇后喝了后好了一点，道：“你们看过，这个我就烧了。至于另一份你们也别问，真到了那一天，我跟他鱼死网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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