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0年7月份,普法战争打响,欧洲大陆一阵兵荒马乱,英伦三岛的酒店里挤满了前来避难的勋贵富商,倒是让瑞德·巴特勒的心情又好了一些。毕竟没有哪个投机者不享受提前知道未来的便利。这季度他投在酒店业上的股票涨了不少,他很清楚等到战争过去,价格就又会回跌,只要卡在最高点抛售转手就能获得翻好几倍的利润。
斯嘉丽的日子不是很好过,她又怀孕了并且这次反应很强烈,她疑心这要么是个调皮的男孩,要么是个性格激烈的女孩,总而言之,都不会是个令人省心孩子就是了,因为它还没生下来呢,就把它妈妈的生活搅的天翻地覆。时不时的低烧和抽筋还能忍受,最让她难受的是频繁的孕吐。
瑞德看着斯嘉丽一趟一趟地跑卫生间,他们除了流产的那一个,总共一起生了三次孩子了,他还从未见过斯嘉丽反应这么激烈。他放下报纸走过去敲卫生间的门:“巴特勒太太,你还好吗?”斯嘉丽靠在水池边给自己漱口,装没事人一样说自己没事。但是她因为呕吐被胃酸灼伤的发声器官出卖了她。瑞德强行撞开了门,似乎有些生气地盯着她看。
斯嘉丽心想,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又不是他怀孕受苦,想到还有阵痛分娩的苦头吃,斯嘉丽觉得他说得没错,她自贬身价倒是让他捡了便宜。可是接下来他的举动倒是让斯嘉丽觉得还是有一丝熨帖。她的丈夫花重金通过各种关系网邀请到了一位曾服务过维多利亚女王的退休产科护士给斯嘉丽做伴,这位老太太的丰富经验很好地缓解了斯嘉丽的孕期不适,斯嘉丽感觉自己逐渐又恢复到了先前怀孕时的好状态。
而且这次瑞德在家里呆了很长时间,他似乎是想要把所有和孩子错过的相处时间都补回来,所以一直都呆在家里。斯嘉丽忍不住想,她和孩子们在他心里还是有一些份量的,突然有些期待怀里这个娃娃的出生,这是他们的又一个亲生骨肉。也许只要时间够久,等他们的孩子再多一些,再长大一些,瑞德的气就会消了,不再继续追究那些她做错的、打算欺骗他的事情。然后他们就可以摆脱陈年旧事的阴霾,打开心结,开始新的生活。
她回忆起当初她预备去骗他时候还好奇过当情妇是什么滋味,还想着如果他要是叫她离开塔拉得补偿她离家的损失,幻想着可以讨价还价不要孩子。那时她对于男人生活中的隐秘一面毫无所知,也无法去了解这种安排可能涉及到的问题。现在她只想着希望他可以带着她和孩子们回家去了,回到美国南方去,回到塔拉去。就算瑞德不愿意住在塔拉,她也愿意和他一起住在亚特兰大,哪怕是查尔斯顿也好啊!她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待在这阴雨绵绵的雾都伦敦了。
1871年3月,斯嘉丽在伦敦分娩,生下了她和瑞德的长子。这是个和斯嘉丽设想的一样十足像父亲的英俊神气的男孩子。瑞德对于自己有了一个儿子倒并没有多高兴反倒有些失望:“怎么是个讨人嫌的男孩子”。这令斯嘉丽感到多少有些紧张,她一直以为他说不喜欢男孩只是说着玩的,可现在她也没办法把孩子塞回去变成女孩。
韦德得知自己有了一个弟弟,半是开心半是失落。开心的是他不用再纠结该做哪个妹妹的骑士了,他可以让弟弟守护一个小公主;失落的是他不再是妈妈唯一的小男孩了。他仰着头问继父,为什么都说男孩讨人嫌,嬷嬷也这么说他。
“哦,嬷嬷刚才心情不好,她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你也说男孩子讨人嫌呢!”韦德感到有些受伤,他一贯是努力做个讨人喜欢的好孩子的。
“那是因为我知道的男孩子都很难管教,但那是一般的小男孩。韦德你不一样,你是个难得的懂事的小男孩。可是现在这个弟弟,他还没出生就把你母亲折腾得够呛嘞!”
听着继父的话,韦德心中顿时又升起了一股作为长兄的责任感,他向瑞德拍着胸脯保证一定会好好引导弟弟做个和他一样的好孩子,他们相处得这一副其乐融融的图景再次让斯嘉丽认定了但凡是男孩子还是得由父亲来管教,万万想不到她怀里这个安静吃奶的娃娃以后竟会是个不输他父亲的混世魔王。
小男孩兰道尔睁开眼睛之后,总算获得了父亲的几丝兴趣,他虽然整体轮廓肖似父亲,却有着一双遗传自母亲的绿色猫眼,让他整张脸显现出别样的狡黠魅力。瑞德看着这个漂亮儿子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但愿他可别伤了太多姑娘家的心,以至于要被姑娘们的兄弟排着队要求决斗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