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呀,你看你家公子都发话了,你的诚意呢?”某人颇不要脸地坏笑着看他。
公子为何要纵容他?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绎青双眸微动,一记白眼过去,不怀好意的扯了扯嘴角,压低声音威胁道:“砒霜需不需要再多加点?”
“绎师妹,你这就见外了啊,砒霜什么的,随便加,反正啊,我已油尽灯枯,不过可惜了……”许渐故作神秘的卖起关子 。
“可惜什么?”天真的绎青不解的问道。
“可惜了这天下唯一一个突破无恭期的人竟惨遭同门师妹暗杀,你让那些生陌峰暗恋为兄的女弟子情何以堪呐?”他面露难色,说的跟真的一样。
绎青:……我竟无言以对。
少女姣好的容貌上写满了“面无表情”四个字。她转身去火炉旁端药,借着影子的遮挡,偷偷抓了一把黄连,施了个粉碎咒,将黄连磨成粉撒了进去。
师兄既然这么爱说话,那他的药稍微苦一点也没关系的对吧?
绎青将药倒进白瓷碗,贴心的将空中漂浮的黄连粉往碗里吹了吹,满意的笑了。
“许师兄,该喝药了。”她这一声喊,许渐敏锐的感觉到床下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他有种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苦味浓烈的药被端上来,他早已解了封着嗅觉的灵息,苦味直冲鼻孔里钻,许渐轻轻皱了皱眉,十分淡定。
没想到吧,他早就料到了绎青会公报私仇,故意解了灵息,亲自感受了来自身为医官师妹对他的友善。
许渐尝试着稍微动了动身子,悲催的发现——他动不了。
“师兄……”绎青话音未落,一道男声悠悠传来:“我来吧。”
绎青端药的手一顿,眸中满是惊讶。
公子方才说……他亲自来?
她看了看软榻上躺尸的许渐,恨得牙痒痒,不禁暗自骂道:你干什么了,能让公子亲自喂药。
咬着牙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对着次祖莞尔一笑,将药碗递与他道:“属下忽然想起绎雪阁的医书还未整理完,就先告辞了。”
录郇轻轻颔首,接过瓷碗,修长白皙的手指骨节分明,宽大的衣袖遮住皓腕,露出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细痕。
他只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录郇在他跟前停住,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能自己起来吗?”
只见他睫毛颤了颤,睁开双眼,无辜的盯着录郇:“师弟觉得呢?”
录郇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平静,淡淡道:“既然动不了就应当话少些。”他拿起勺子,舀了一勺药伸手递到许渐唇边:“张嘴。”
许渐顺从的张开口,褐色的药汁滑进口腔,苦得他皱起眉,一脸不情愿的咽了下去。
“苦?”录郇轻飘飘扫了他一眼,见他这般,有些疑惑地问道。
“还行。”许渐嘴硬的回答。
苦,特别苦!师弟别喂了,行不行?
录郇没听出来他的意思,又舀了一勺递与他。
许渐:……我现在收回那句话还来得及吗?他是真不想喝那玩意儿,鬼知道绎青在里面加了多少黄连!